@Convallaria 可!但是我看了一下小卖部目前好像处于不能开放注册的歇业状态…?所以…你那边现在还能邀请用户吗:ablobcatangel:

江水寒 boos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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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为两个步骤,都在「设置 账号 账户设置」里:

1. 先在新账号中点击「从其它账号迁移」的「创建一个账号别名」,在页面的填写栏中写旧账号的 id.

2. 在旧账号中点击「迁移到另一个账户」的「点击这里进行设置」,然后在页面中填写新账号 id 和旧账号的密码。

到这里没意外的话就成功了。

账号迁移只能把自己关注的和自己的关注者转到新的号上。但是嘟文都不会转移,同时原账号会被删除。所以以前发的东西会消失。

目前长毛象的账号迁移功能我觉得是不要使用比较好。直接在旧账号发一条嘟文说「我的新号是……请大家来关注吧」,然后置顶就好。

江水寒 boosted

最近在读高叔嗣的《苏门集》。高叔嗣是主要活跃在明代嘉靖初期的诗人,在当时颇有名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湮灭了(我:我在读高叔嗣。老师:那是谁?我:嘉靖时的一个诗人。老师:从来没听过。(几分钟后)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说实在的我在开始读《苏门集》之前也只是知道名字看过几首而已,但读了一会儿这部集子就喜欢上了。

高叔嗣在科举上相当顺利,十九岁中举人,二十三岁中进士,旋即步入仕途,完全可以说是年少得志。但他的诗完全没有任何喜悦,他从一开始就对仕途感到一种难掩的疏离感。考上进士的那年年末有《生日》一首,前半云:「年往望空除,时来循虚至。明两无留晷,吹万有逸气。我行淹一周,兹辰适再值。束发岁更七,算齿纪将二。少怀沧洲心,壮损青霞志。」诗中流露出的是对光阴虚度的哀惧和对现状与志向不合的苦涩,这两者在诗中交杂成一种无可奈何的基调。这种基调完全与少年得志时对前途的畅想不同。这首诗在高诗中不算佳作,因为是当年之作所以先引用了。

他对仕途的疏离感并不是单纯的不适应,他的诗一直都在那种基调中。并且,对现状的疏离自然而然地引起对故乡的怀念,而对故乡的怀念又新添了对自己无法放弃职位径直归去的愧疚。他的诗思乡之作极多,随手录两首我喜欢的:

《病起偶题》:「空斋晨起坐,欢游罢不适。微雨东方来,阴霭倏终夕。久卧不知春,茫然怨行役。故园芳草色,惆怅今如积。」

《与王庸之饮》:「旅舍背都门,春风酒一尊。坐看芳草路,回忆故山村。为客谁称意,逢人未敢言。留君须醉倒,无奈日黄昏。」

他的近体诗多是单纯表达思乡的哀伤,在古体诗里则多有对自己不能决绝归乡的愧疚,录一首如下:

《再调考功作》:「引疾三上书,微愿不克谐。徙官复在兹,心迹一何乖。轩裳日待旦,阊阖凌云排。入属金马籍,出与群龙偕。积贱讵有基,履荣诚无阶。但惜平生节,逾久浸沉埋。既妨来者途,谁明去矣怀。鸟迷思故林,水落存旧涯。惟当寻素业,归卧守荆柴。」

「但惜平生节,逾久浸沉埋」真是很感人的句子,明明知道自己终归不适合这里,但却无法离开(虽然他没有明说过原因,但从情理上说还是家计吧),而被羁绊在不适应的地方,不仅没有渐渐适应,反而是产生了更大的愧疚,以及对自己的担心:害怕自己一开始的志趣就这样渐渐磨灭了。这种担心在他的诗中极多,比如「眷然怀夙昔,回首日增愧」「日夕为谁叹,所愧当年情」,甚至在友人家喝酒的时候也会对同年的友人发出嗟叹:「敢谓齐年齿,常嗟抱夙心」。

但高叔嗣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低徊忧郁的人,在他去世后他的哥哥高仲嗣(这家人取名真的毫无美感)给他写的行状里提到他十六岁的时候写过一篇几万字的《申情赋》(今不存),得到当地前辈的传阅与激赏。他自己在回忆进士登第前的诗也说:「弱冠发大梁,慷慨多奇志。师事鸣皋子,担簦窃自异。几穷柱下策,颇识壁中字。虽非国士才,通人尝予器。始辱狗监知,终奉龙门贽。」至少在进入仕途前,他是张扬着才华,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的人。

他没有说过是什么让他永远失去了对未来的想象而陷入不可解的哀伤中,但很容易想象,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进入曾经设想的未来前都一帆风顺,相信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做点什么,但之前想象的未来真的到来时,发现是与自己的性情格格不入的。

而他终身没有与之适应,年仅三十七岁去世大概与此不能无关。

高叔嗣给自己的诗集写过一篇自序,后半如下:

「余于是取往日所为诗读之,凡所作裁如旦夕间尔。精神憋恍,因以太息。何则?余少窃不自度,思建功业,垂不朽之誉,今已稍陵迟,上睹日月之易迈,下悼齿发之将衰。感古之豪士能自树名,坚莫踰金石矣,丰碑彝鼎,一旦化为砂砾;载绩史册,后至有未尝见其书者,名岂足言邪?且夫同室之人,衔杯酒笑语,犹不能相信,而欲俟百世之后邪?年壮气盛,回思颇自笑。此身譬如落叶,随风东西,因时荣枯,草木何择焉?方其吐英擢秀,流诧谱牒,与贤士何异,何所加损哉?固知亦不足叹矣。」

这是一篇很感人的序,他已经彻底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什么了,并且认为即便做到了也没有意义,因为痕迹不会留下,留下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且夫同室之人,衔杯酒笑语,犹不能相信,而欲俟百世之后邪」,这真是对现在、对未来都已经放弃的人的话语。

欧阳修在友人石介于诽谤交加中去世后读他的集子,有诗云:「人生一世中,长短无百年。无穷在其后,万世在其先。得长多几何,得短未足怜。惟彼不可朽,名声文行然。谗诬不须辨,亦止百年间。百年后来者,憎爱不相缘。公议然后出,自然见媸妍。」与高叔嗣的自序对读,差异就更明显了。

我喜欢高叔嗣的原因在这里就很明显了,曾经有过昂扬的志气,对未来有过想象,然后很快,这些都没有了,只有与现状的格格不入。他敏感、脆弱、纤细,而他的诗正是这样的心灵的体现。说到这里,他自己已经放弃后世之人的理解(他的孤独感也有源于此),但我却发自内心地相信他的诗歌,相信这样一颗纤弱的心灵。

江水寒 boosted

#长毛象安利大会
给大家安利稳部落这个微博备份工具 :0130: 。可以备份成html和pdf,可以保存微博配图,还可以选择时间范围备份,炸号的微博也可以备份(据说)。以我五百条微博的小号为例,四十分钟就可以备份完,导出的文件也不是很大。缺点是好像备份不全(我查了十几条发现少了一条好友圈,可以原谅),还有目前备份不了评论(不过对我这种自言自语型人来说问题不大 :0140: yaozeyuan.online/stablog/

江水寒 boosted

当我看到今天,自己有关注请求的时候,我纳闷,你们从微博逃出来、从豆瓣逃出来,远离他乡,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走到了长毛象这块净土…………然后follow我习近平?

@Convallaria 好诶,但最近其实也只是在生气而已o<-<而且最近活吧好卡,我得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换个其他实例了(

好像又移民潮了。冒个泡证明一下还活着。

江水寒 boosted

兄弟们,最开始我们还能蹲点抢到一些app的菜,后来中央来的防疫工作组把这些app关了,我们抢不到了,只能靠社区团购,中央来的防疫工作组又说物传人,社区团购现在也停了,而且小区群里在对胆敢团购的家庭口诛笔伐……说是下一步要来武警,让咱们囤物资,但是物资哪里来,地大物博的中国,草长莺飞的上海,21世纪第2个十年

江水寒 boosted

我昨天在地铁上一抬眼看见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先生,我简直吓一跳,这人长得跟我脑子的别林斯基有八分像。我以为我回去了。他看起来十分的肺结核,又瘦又土又神经质,我反复欣赏!我怎么到站就下去了,我应该多欣赏一会

江水寒 boosted

藤原公任《新撰髓脑》:「有用古歌作为本文来咏歌的事情。不合如此。即便自己觉得全都是自己知道的事情,但他人不易把握便没有意义。爱好过去的样式,特意向今人这样咏歌,即便自己一个人觉得好,大体都不这样想,终是无趣。」

用典这种手法很大程度上就是作者和读者间的心领神会。公任拒绝这种手法的原因正在于此:它要求读者预先拥有除了眼前这首歌之外的知识,如果读者不知道,那对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是无趣之事。
大多数反对用典的观点可以分成两类:从作者的角度说的用典有伤真情和从读者的角度说的用典有碍理解。但前者实际上未必成立,因为如果作者对典故有很好的把握,那么对他来说借典故抒情就很自然。举个不是文学创作的例子:

《南齐书·王融传》:「融自恃人地,三十内望为公辅。直中书省,夜叹曰:『邓禹笑人。』」

《后汉书·邓禹传》:「光武即位于鄗,使使者持节拜禹为大司徒。禹时年二十四。」王融用的就是这个典故。以王融的博学来说,他这句「邓禹笑人」肯定是很自然地发出的,而不是翻了一堆书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典故于是摆出一副忧郁的姿态甩出这样一句话来装模作样。但如果不知道这个典故,看到这么一句话,那反应大概只能是:邓禹谁啊?
所以,从读者的角度说的用典有碍理解才是更重要的反对用典的理由,开头所引公任的说法是我见到的对这一理由最好的诠释。这很自然地会引起另一种从作者角度出发的反驳:我用典而读者不理解,那是读者的问题。这种反驳进一步发展就会变成知识的傲慢,同样举个不是文学创作的例子:

《南史·彭城王义康传》:「义康素无术学,待文义者甚薄。袁淑尝诣义康,义康问其年,答曰:『邓仲华拜衮之岁。』义康曰:『身不识也。』淑又曰:『陆机入洛之年。』义康曰:『身不读书,君无为作才语见向。』其浅陋若此。」

无论是袁淑还是这段史料的记录者(《南史》乃据众多前代史书纂录而成,此段出处不详),显然都认为不知道典故是读者的问题。顺带一提,邓仲华就是邓禹,「邓仲华拜衮之岁」和上面王融那句话是一件事,即二十四岁。但「陆机入洛之年」现在史书上并没有前者那样清晰无争议的记载,袁淑这段话意外给后人提供了一个南朝存在陆机二十四岁入洛的说法的材料。
与知识的傲慢相反,仅仅因为不理解便否定用典则是无知的傲慢——这点我不想举例——于是出现了一种折中的考虑,就是自注用典,但这种做法也不流行:

况周颐《蕙风词话》:「曩余词成,于每句下注所用典。半塘辄曰:『无庸。』余曰:『奈人不知何?』半塘曰:『傥注矣,而人仍不知,又将奈何?矧填词固以可解不可解,所谓烟水迷离之致,为无上乘耶。』」

如王鹏运(半塘)所言,极端来说,如果读者知道了典故还不理解作品的命意,岂不是作者还得附一篇自撰的解说?让作者自己解说,那恐怕得遇到像在乌台诗案的苏轼那样的情况了。这依旧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的心领神会的问题:既不能是读者完全领会不到,也不能是作者代替读者领会。
于是这里就有了种种考虑,王鹏运所说的「填词固以可解不可解,所谓烟水迷离之致,为无上乘」便是一种。读者定不可能完全把握作者的用意,这种含混岂不更好?李商隐诗的迷人之处不就在此?
但这种「烟水迷离之致」还是需要读者一定的领会,《锦瑟》可能因为熟悉而不觉晦涩,但像这首诗呢:

《重有感》:「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须共主君忧。窦融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头。岂有蛟龙愁失水,更无鹰隼与高秋。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

顾璘《批点唐音》直云:「此篇所言何事?次联粗浅,不成风调。古人纪事必明白,但至褒贬乃隐约,未有如此者。」顾璘并非无知妄作者,但在这首诗上显然没有和李商隐形成对话。关于这首的含义参见: pinshiwen.com/gsdq/lsys/201905

另一种考虑是抹消用典的痕迹,比如:

《颜氏家训》:「邢子才常曰:沈侯文章,用事不使人觉,若胸忆语也。」
《随园诗话》:「用典如水中着盐,但知盐味,不见盐质。」

虽然不是事典,关于这种用法我一下子想到的最好的例子是秦观的「斜阳外,寒鸦万点 ,流水绕孤村」,晁补之有非常著名的评价:「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但这三句其实是有出处的,秦观稍后的叶梦得就指出化用的隋炀帝诗,详细的说法是:

《苕溪渔隐丛话》引《艺苑雌黄》:「『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之句,人皆以为少游自造此语,殊不知亦有所本。予在临安,见平江梅知录云:『隋炀帝诗云: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少游用此语也。』」

隋炀帝全诗今不存,但同时人都意识到了秦观的化用。秦观的句子显然是「但知盐味,不见盐质」的「胸忆语」,但如果知道「盐质」,或许能从中读出更多的东西——当然,这里说的不是责难他的抄袭,虽然按现在的标准这肯定是抄袭,但古人不是这样的观念——与隋炀帝原诗相比,秦观添上的「斜阳外」三字颇有妙处,而这没有对比未必能容易看出。

字数到上限了,那这期节目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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