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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是恐惧的,这是久违的被摆到了公共层面的恐惧——这种恐惧触及了这个系统根本性的脆弱、即习与中共的合法性来源——这恰恰证明彭载舟是对的、最早在上海街头喊出「下台」的人群是对的。直指根本的政治性的公共表达,对这一切的荒谬公开地说不,才是最具动员力与生命力的关于语言与身体经验的勇气「启蒙」。恐惧的天秤中那个隐形的砝码现身了 ,虽然这同时意味着这个依旧强大无比的极权机器的疯狂反扑和更加严防死守的管控。

同样让人想叹一声久违的是这个反应短暂地回到了理性独裁者的逻辑,虽然它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是猝不及防下的一个回神的激灵,因为非理性原本就是权力集中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即便有什么延续性,这也丝毫不值得庆祝而只进一步说明我们处境的可悲,这么多人道灾难的堆积才终于让「亲自指挥」的某一个人理解呼号与疼痛的关联或者找到台阶,而这甚至成了许多人眼中足堪庆贺的胜利——这实在是自我期许上堕落得足够久、与正常的公共生活想像隔绝得足够久、在大环境与具体生活除了指向更坏其他全然无法预判的泥淖里翻滚得足够久,才可能习得的生存惯性。

我心里一直无法摆脱的一条时间线关于规划中2020年全面建成的社会信用系统,这个因为covid在公共讨论层面不如前些年热烈、却恰恰因为covid得以堂而皇之彻头彻尾实现的几乎超越任何反乌托邦小说设定的电子监狱。这是无论习或者官僚集团都无法放弃的甜头、是没有covid也有其他借口加诸所有人的电子镣铐、是早在边疆预演的帝国回旋镖。过去十年以及更久的时间线已经不断向我们证明,自欺欺人对应的只有更彻底更系统性的剥夺与更难以预估的灾难。我们要谈论的难道只是防疫政治、要追问的难道只是这三年吗?

@Noisemaker 最后的问题真的是……
我有时会有强烈的虚弱感,由于过去三年的折腾,难以喘息,于是会不敢也无更多余力去深想,尤其是想到未来时,就仿佛在直面深渊…… 已经知道前方是深渊了,自己和众人都在失控的大巴上,想不出如何给它减速。
整个状态就像是被吓傻了,于是说不出话来,这才会不去谈论…… 我也好想知道该如何谈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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