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史姓党”、“党校姓党”、“党媒姓党”……可是为什么轮到马院,就变成了“马院姓马”呢?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神主牌,按道理是要给党提供指导的,是“党要姓马”而不是反过来。所以不能直接叫人姓党,而是要绕过弯子,你不是马院吗?叫你姓马总可以了吧?最要紧的是后面还跟一句“在马言马”,什么意思呢?就是叫你不要像蔡霞那样对党指手划脚,你搞你的马克思主义就行了别管我在做什么。就好比洪秀全跟杨秀清说:你传达天父的旨意可以,别怼我就行。问题是,如果不是为了怼你,天父下凡所为何来呢?所以,一旦限定了“在马言马”,就等于是彻底阉割了马克思主义对现实的指导(或者至少是制约)意义。以前之所以不用这样阉割,是因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道统(伟大/出身)政统(光荣/业绩)和学统(正确/理论)是合一的。最高领导人同时也占据着意识形态的顶点。有个笑话说,毛泽东在世的时候邓小平在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上经常犯这样那样的错误。毛一死,邓突然就领会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就是这一点的绝妙说明。那时节,还真不需要让所有搞马克思主义的人“在马言马”才能维护自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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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克思主义原教旨的角度来说,从列宁到斯大林再到毛,其实都是修正主义。

文学(特别是小说)之所以一直都是意识形态主抓的对象,是因为生动且典型的形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你看儒家,尧舜的故事不靠谱归不靠谱,架不住天天讲,简单高效深入人心。反观法家,由于没有对等的Icon,所以虽然深得人主之心,一直也不太能拿得上台面来说。当然这也不怪法家,因为中国人一向是务实的,脑洞并不大。韩非子那时候的人,在论证君主集权的必要性的时候,找的也都是现实中的例子。而现实中还真就没有哪个场景,能够严格满足“面对一个巨大的危机/需求,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而且绝不能对他有任何干涉和限制”这样苛刻的要求。还好后来有了科幻,可以天马行空地架设一切可能。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堵死所有漏洞,使得“全人类必须绝对服从一个人”的合法性得以成立。从这个意义上说,三体就是韩非苦等了两千多年的那个Icon。假如当年跟儒家辩论的时候,这边谈义利之辩那边讲罗辑程心,这边讲尧舜禹汤那边讲黑暗森林,可能中国的历史就不是儒表法里,而是法家一统天下了。

一句“自己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就能掩盖掉三年中没有任何实质性作为、没有对医疗系统进行分级或加固,白白浪费了争取来的时间仍然用纸糊的医疗保障措施应战病毒并轻易被击穿、唯一擅长的事是整人(折腾群众日复一日全员核酸、抓进条件恶劣且没有药品的方舱、大白踹门抓人入户消杀打死宠物……)资金被掏空地方财政负债累累在民众真正开始感染后束手无策,有动员14亿人谁不做核酸就抓谁的能力,却不能给每家发几片最普通的退烧药。装出一副“为孩子操碎了心孩子不领情,现在被伤透了心不管孩子”的大家长姿态,就能轻易淡化在公共卫生事件中政府应负担起的基本责任。中国家长pua孩子的功力,是从政府pua百姓的功力中一脉相承的。没有人有资格追问为什么,即使朝令夕改、政策漂移。

我一直在想,“动态清零”之后会是什么政策,现在大概有个眉目了,应该就是“快速过峰”。说是不会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已经在这么做了。妙的是,表面上这是所谓“一列高铁两个头,开了这头开那头”。可是你仔细一看,高铁还是同一列高铁,一点儿都不带变的。“动态清零”的要义就是不管不顾,我只要清零,要堵你门就堵你门就拉你去方舱就拉你去方舱;“快速过峰”看起来是不清零了,但是它的要义同样也是不管不顾,疫苗也不安排药也不安排连尸体火化都得排三天的队,总之就是大家赶紧得一遍然后开工干活把经济搞上去免得财政完蛋。你看这个前前后后是不是一个调调?他们唯一不会的,就是那个唯一正确可行,但却一直被说成是“躺平”的“拉平曲线”策略。因为这需要权衡,既要尽可能少地限制个人权利,又要不突破医疗资源的上限。同时还需要一种灵活与开放的态度,随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政策微调,并且实时与民众沟通取得共识。这种细活,完全超出了这列高铁的能力。唯一的好消息是,具有简中生活智慧的人一能意识到,同样是“不管不顾”,单纯是不顾我们的死活,其实是好过不惜一切代价达成某个目标而对我们的死活不管不顾的。这就是为什么快速过峰时期的北京虽然表面上是一座死城,但是人们内心反倒比一个月前更活络的原因。

何伟在《纽约客》发新文章啦!

象友提供的中文翻译:blogatlarge.com/fudoyusei/?p=2

这次他向过去教过的学生发放调查问卷(接受调查的现在都在小城当老师),了解他们对于动态清零的看法。

印象比较深的部分:

1. 一位老师的同事在核酸检测前打了疫苗,结果呈阳性,后来再测试呈阴性(也就是假阳性)。然而,她在家隔离了一个学期!学校担心风险也把她开除了。

2. 问疫情有没有明显改变个人的观点、信仰或价值观,收到的非常矛盾的回答(见图2)。可能很有代表性?

3. 对于受访者或小城里的人来说,「病毒和抗议者都是幽灵」(those are the ghosts: both the virus and the protesters.)。

4. 「我们应该把抗议活动看作是可能是一个更漫长的过程的一部分,因为中国公民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他们的制度中的缺陷可能比他们过去所容忍的要大。」

newyorker.com/news/news-des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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