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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担心,一旦离开故土,或者离开主流中文社交媒体,就等于放弃了母语和社群。但我现在丝毫不担心。因为我发现,只有异见者,只有挣扎出桎梏的灵魂,才能让一种语言活下去。评论区的复读机们是没有原创能力的。它们只能学舌。

最典型的是参照反话来构词。2011年我刚上微博的时候,这边有五毛,它们跟着叫美分八千。这边爱国党,它们赶紧出了一个恨国党。

除了参照构词,还有直接挪用。挪用最具批判精神的鲁迅的人血馒头;挪用自由主义者崔卫平的“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挪用房间里的大象来骂资本家;挪用信息茧房来阴阳被困家中数月的上海人;“躺平”本身是低人权社会里劳动者的微观抵抗,被官媒挪用来嘲讽西方的防疫政策;更好笑的是上帝之鹰也好意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而官媒,本应作为某种语言的正式风格的代表,在简中却成了共产党的僵化八股文与粗鄙残暴的网络语言的媾和。我非常了解那些炮制通稿的官媒人。他们的信息来源是过去几十年的稿库、朋友圈微信公号文章和抖音短视频。写稿模式是打开“句子迷”网站(已经倒闭)抄几句古诗放开头,拟三个小标题,电话采访同一个什么都懂的职业专家。

这种情况下,墙内怎么可能有高质量的中文?民间语言和官方语言,早就是粪坑的内循环。微博豆瓣没有大家这样能持续产出的“优质”用户,迟早完。异见者在哪里,自由不屈服的灵魂飘到哪里,我们的母语就在哪里。

@Riverbone 语言才是我们真正的国土,决不能让它荒废,被污染。

@Riverbone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对自由的向往。终于可以不用为了说句话而再三自我审查了,真的有一种被锁在拥挤不堪空气混浊的黑屋里,把头伸出窗外的感觉😃

@Riverbone 当年秦晖提出的“低人权优势”直接被逆炼。

@Riverbone 还有把反殖民挪用成“殖人”、把支持现代权力制衡制度挪用成“耗材”……我的个天。看见这两个词我就知道确凿无疑是粪坑了。我只想永久跟这些人切割,不要让他们影响我的人生。这些东西跟母语和社群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是异化的极致。

@Riverbone 套用余英时的话,“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中文的祖国”

@Riverbone 只要能有一个不被强迫用“政治黑话”和“字母缩写”表达的环境,大家就会自然地倾向使用正常的母语表达。

我想这就是mastodon最直接的意义吧……

大家想的都是这么高大上的因素吗,我只是担心我润了之后会找不到工作养不活自己而已。。。

@Riverbone 他们在用野蛮与暴力伤害语言,让文化支离破碎。所以也许离开了,便不会被迫成为伤害中文的刽子手,能让文明的火种在其他空间存续。

@Riverbone 說到你們的語言,我想到台灣是有一種接納中國的 Mandarin 變體這樣的潮流,但是這樣也是引發台灣內部的一種焦慮。

@Riverbone “他们的信息来源是过去几十年的稿库、朋友圈微信公号文章和抖音短视频。写稿模式是打开“句子迷”网站(已经倒闭)抄几句古诗放开头,拟三个小标题,电话采访同一个什么都懂的职业专家。”这段话让本新闻理想快要被磨灭的新闻学子心虚了一下……告诫自己如果将来真的从事了媒体行业,一定不要成为最让自己讨厌的这类人。

@Riverbone 那些异见者、分歧者才是普通人…会思考的共情的普通人

@Riverbone 我感觉把什么故土和语言联系起来的这种文化民族主义观点已经有点扯淡了,而觉得离开主流中文社交媒体就会败坏汉语则更是搞笑:说这话的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目前败坏汉语的主力是什么?源头又是什么?何况这就一点不看历史:费希特妄想德语是某种“本原语言"的直系后裔,别的都是混种。殊不知现代德语雏形奠基于马丁路德翻译的拉丁文本《圣经》,按费希特的说法,是纯纯的外来民族的“污染语言",怎么会是呢?现代汉语就更不用说了,都是留学生杂糅了明清小说口语、欧化日化语法最后荟萃的产物。
所以我的评价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正常人只有远离主流中文社交网络,才能保全自己的语言?而想要对汉语有所贡献的人,最后只有跑到国外才能做到这一点?我看未来这趋势,大明湖底可能装不下这么多人。

@Riverbone 我今天也看到一篇挪用罗翔的话最后却打着人权旗号反人权的文章。不过我有时也会挪用它们的话语,比如它们骂我是女拳、道德婊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这些词可太生动了,我要拿过来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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