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南有一种兀傲侠气让我觉得很可敬,无论做什么事,在许多以正统自居的人眼里,他是不够格的,你也配?但他想做就做,觉得应该就做,从来不会不好意思,羞耻。比如跟文学革命阵营笔战,号称是代表桐城,但他的古文是看归方点评史记自学的,并没有师承桐城某个宗师,只是结识吴汝纶后,吴汝纶比较欣赏他,搭了点关系。要说用桐城古文翻译西书,福建老乡严复看不起他,既不懂洋文,翻的又都是小说,然后康有为写诗夸林纾:“译才并世数严林。”一下把两个人都得罪了。严复觉得,你怎么把我跟他放一起?琴南觉得,你夸我,怎么还把我放后面,你非要押十二侵的韵啊?我就羡慕琴南自信,从来不会为外物屈挠而自卑,不会觉得,他翻译政经社科他比我高级,他的书都是吴汝纶作序他比我牛逼,而是,吴汝纶的书是我作序。呵呵。文学革命时,其他桐城大佬都懒得搭理,只有他七旬老头单挑一众青壮年。
给光绪帝谒陵哭陵也是。前清时没有考中进士,没有做官,一介布衣,很多人觉得他没资格当遗老,跑去哭陵更是滑稽闹笑话,沽名钓誉,作秀,收敛一点吧,我们正经遗老世受国恩都没像你这样呢。官都没做过,算哪门子遗老?但是他同情光绪被囚禁,觉得应该就去做,没有什么羞不羞耻的,也不要别人给予认可我有没有资格。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样?
看了三联推的高层住宅未来变贫民窟的文章,想起来前几天看的另一篇讲浦东新区道路设计的文章。一言以蔽之就是,匪的那些肉食者,土得不能再土,盲目认为道路宽、汽车多、楼层高,就是城市,就是文明,就是发达,如今留下这么多隐患。被超宽马路切割的街区不宜人类步行,发展不出街区经济,像个死气沉沉的鬼城,超高的楼设备维护、防火救火都是问题,而爆破拆除的成本和风险更大。
讲起来也搞笑,我每次租房子,都要找无电梯门对门的老破小,四层以内。中介也觉得我奇怪,人家都要新楼,朋友也好奇我为什么那么抗拒塔楼。我说:万一老破小失火了,我运气好跳楼能捡条命,几十层塔式公寓失火了,我还要在家里备个降落伞。
我不是开玩笑,是真见有人这么提醒过的,高层防火,家里一定要有升降的绳子或降落伞之类的,从此我就有阴影和被迫害妄想了。唉,我一直有被害妄想,以前住城中村时,总担心楼距太密太拥挤,万一发生火灾,消防车进不来。
但我一说起降落伞,别人看我的眼神就异样了。我确实很惜命怕死吧。
《WOMEN我们|贝震颖:“编程随想”只是一个普通人,神话和污名化都是环境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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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极客,她是职业经理人,这对夫妇的身份,是历史给中国敞开的一扇机会之窗的写照。他向她隐瞒了自己的网络行动,也为之付出了自由的代价。而在探寻和走近那个陌生的网络神话——“编程随想”的过程中,她理解了他追求网络自由和自我实现的初衷,确认了现实的荒谬与艰困,并决意用她自己的缜密方式,为只是践行了基本人权的丈夫恢复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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