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换号不得不从微博轻享版换成全功能版微博的体验像是经历了一场信息爆炸,突然我摄取的信息变得完全不可控,网络体验的每个转角都有填鸭式喂养。想起我刚出国时抱怨为什么买什么东西就要去什么店,为什么app不是all in one,看个网页就要选一次信息许可。现在慢慢觉得,这似乎才是守护人生秩序的一种方式:不管是买东西还是浏览信息,不论是我消费别人的信息,还是别人消费我的信息,都应该有界限有预警,都应该经过许可。

看到上海万圣节的视频,突然想到去年我把杜塞尔多夫日本节遍地cos的视频发给我的工作狂妈妈,她突然跟我说,还是外国人这样活着乐呵啊,没什么事也能拿出来狂欢一下。又如前两天我发现隔壁组工作迅速严谨的荷兰人为了音乐节能彻底醉着玩儿请了整整一周假震。现在想想荷兰人大大小小的节日其实都很粗糙很简单,就是大家一起喝酒蹦迪找个由头一起嗨。 很多时候组成人生意义的恰恰是这种“无意义”的瞬间。只是可惜我这个亚洲人脑子直到最近才发觉事情不是只分有用和没用的,人也不是一直要上进才叫活着的。

荷兰又到了天天阴雨绵绵见不到太阳的冬季,每天早上睁眼都恨不得睡死在梦里算了,现在懂得为什么人要置办度假所了,北欧人冬天真的太难了

周一一早上发现微博炸了,是我头一次被炸,不知道是因为关于实名制的发文还是我没有实名制过一只钻空子的账号。但是大环境恶化到这种地步,也不是那么想回归微博了。肉眼可见一天天在坠落,想说的话也都说了一百遍,可空间依旧没停止压缩,

我好像从记事以来就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因为我周围的人从没停止谈论,从没忘记。我看康熙王朝的时候母亲会跟我说,可惜了,当年陈道明的妻子可是比他还有名气。偶尔父母会和朋友聚在一起看六四录像带,而我必须要回到自己屋子里,因为“太血腥了不适合小孩”。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后来我在大量的阅读中体会到那种一切沉默的恐惧,在晦涩难明的暗示中我明白那是不能提的恐怖年份, 想到的瞬间作者几乎是本能一样要在接下来的稿子里写上检讨。然后我从各种亲戚朋友路人的转述中听到诸如“枪声响了一夜”,“出门给孩子买奶差点被毙掉”的模糊描述。再然后我看到了照片,再然后我在海外遇到了亲历者。

我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几乎在大陆人们的口中消失了。有一次我们在一个餐厅谈到这件事,门口有个也在吃饭的大爷,特地走过来把指头放在嘴上跟我们说,别说了,可不能说啊

最近跟旁边乌克兰同事的经历对比真是唏嘘。周围欧洲人的态度画风逐渐靠近网上咨询离谱婚姻家庭投稿的评论。谁都更倾向于与勇士共青而非麻木的奴隶。当你勇敢反抗,全世界眼光都放在你身上积极帮助,可当你自己一次次全盘接受感恩戴德,再圣母的西方人也会想“Well maybe you deserve it”, 同“人别死在我家门口”和“尊重,祝福”,“放弃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今天和在荷兰人家里和一个中国人长辈见面,她是64亲历者,听了一整个下午的经历,实在是令我难以想象。跟乌克兰人的经历有区别么?只是我们的军人坦克和枪口对准的是自己的人民罢了。而我的朋友问我什么是64

我现在也不知道很早看到丑恶一面丧失希望这事是好是坏了,就像是见识过婚姻不幸的孩子,更会识别逃脱有陷阱的关系,幼时满眼美满生活的孩子,则到生活陷落之前都相信幸福现状可以永恒

晚上又看到诸如护照被撕,出境被劝返等新闻,心里为还在慢悠悠准备留学的朋友着急,但是已经知道说什么没有用,只会收获一片因恐惧的沉默,和“我这儿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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