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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卡尔森认为,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必须让普京有机会在其媒体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志安·王认为,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必须让自己有机会在其媒体上表达自己的看法。相较而言,我还是觉得塔克·卡尔森更正确一些,毕竟普京的想法错不错的且不说,至少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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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开战以来吃到最大的教训就是绝对不要陷入一种“双方都不是好东西”“双方都在说谎”的情绪中并因此逃避追求事实和正义。俄罗斯为什么会扯那么多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还不觉丢脸地乐此不疲,就是为了消磨人们对真相的追求。一旦越来越多人那么做,那么撒谎的一方、侵略的一方就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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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段子说,中国父母的“对不起”,是“来吃饭”。同样的道理,中国领导的“我错了”,是“行吧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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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安这个“道歉”实在是太经典了(负面意义上的):

1、道歉绝不能是“如果……那么”。如果(冒犯到了你)……那么(我道歉)这样的逻辑,其实是在说,整个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的脆弱,而不是因为我的无礼。进一步说,我愿意为你的不舒服道歉,可见我不但比你强大,而且比你高贵,这怎么可能不令人暴怒?

2、道歉的前提是真实还原事情的经过。你冒犯的是谁?你为什么需要道歉?这些都是要说清楚的。如果你说自己是因为“自不量力地得罪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而需要道歉,那这个道歉还叫道歉吗?这不是(就像碰瓷任志强那样)在自我标榜吗?更鸡贼的是,他说民进党是台湾民主/民意的代表,这绝对是在使坏。因为民主/民意是一个生态,不能由任何一个政党完全代表,你一定要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表达“难道民进党骂不得”的意思呗。可你的问题明明是对台湾的民主/民意持整体上的讽刺怀疑态度,难道是因为你骂了某个具体的政党?关注王志安的人,如果连这种不真诚都看不出来,倒真还挺适合一直粉下去的——恭喜你们已经通过了教主的考验;

3、道歉时,绝不能以夸大自己受到的指责的方式,把自己反过来包装成受害者。王志安在这里创造了一个虚假的需求,那就是他必须歌颂民进党,把台湾说成是宇宙之光——谁TND这么说了?这不就相当于别人指责你霸凌,你反过来质问“难道要我给他跪下”吗?只有流氓才会这么说话吧?在他的世界里,他是因为没有满足这样的要求才会受到攻击的。按这个逻辑,那你道歉个毛线啊?是世界欠你一个道歉啊。

说真的,我对王志安一直都没啥意见,至于所谓狼奶没吐干净,我也会善意地理解为谁不是腌久了总会有点味道呢?但是只就这个道歉声明来说,实在是太令人不齿了。你身在墙外好歹讲点真心话呗,要道歉就认认真真道歉,要觉得委屈那就死硬到底,也算是条(被简中恶臭腌透了的)油腻的汉子。现在这种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的阴阳怪气,太没劲了。真的,都不是人好人坏的问题,纯粹就是没劲。

twitter.com/JamesHsiehtw/sta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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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是谁了,对王志安有一句很客气的评价,“不是大外宣,但他狼奶没吐干净。”

我原先觉得这句评价很中肯。大外宣不会像王志安那样主动挑起议题,他们的重点在粉饰太平和事后找补。但王志安又显然不是一个值得纳入日常信源的角色,他话语里时常流露的厌女、爹味和大一统的愿望,都透露着浓厚醇正的中国味道。

直到刚才,看到一则clip,来自最近的贺珑夜夜秀,王志安是座上宾,谈论他对台湾大选的观察。他认为台湾大选基本就是个秀,他的论据之一是“还有把残疾人推上去煽情的”、“我们大陆也有这种节目,就像艺术人生,还有那春晚嘛,都是泪点要来的时候,音乐一起,然后那个残疾人说:‘诶呦,(模仿残疾人举手势),这是民进党’。”

threads.net/@ord_boi_/post/C2a

民进党、台湾大选、残疾人、需要推,几个关键词重合一下,王志安所提到的这个人其实非常明确——民进党不分区立委候选人陈俊翰律师。他从小罹患先天性肌肉萎缩,然后在宿舍火灾中失去双腿,全身瘫痪,只余眼、嘴和手指能动。但他求学路从台大、哈佛、一直到到密歇根大学,并拿到了博士学位。最后放弃了美国高薪,回台成为一名人权律师,长期致力罕见疾病病患支持体系。『他期盼透過自身專業,改變法規及制度,為病友發聲。』

youtu.be/aEvY_2PTy1Q

然后王志安给他的定义是,作秀。

王志安确实不是大外宣,但他也绝不仅仅是狼奶没吐干净。他其实就是条灰溜溜的丧家之狼,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共产党人,某个平行时空中失意的毛泽东邓小平。他只是还没来得及掌控太多权力。他对民主、自由和人权的认知,不会比胡锦涛温家宝好上多少。

想起另一件事,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的时候,随行人员有一位不利于行,需要乘坐轮椅。而偌大的人民纪念堂(也可能是其他常出现在新闻联播的建筑吧),居然没有一条恰当的无障碍通道。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四个中方工作人员,抬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一步一步缓慢移动着。我记得那是一条很宽广很漫长,还铺着红毯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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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已经被说烂了,但想起了还是很好笑。

当年黄伟文因为杨千嬅太多次选择了林夕的词作主打,于是从前促膝把酒饮通宵都不够的老友积怨分手。当然也还是记挂,于是写了首最佳损友,让杨千嬅圈内最好的朋友陈奕迅来唱。她后来坦言在车上听见电台里的这首歌泪崩,许多事涌上心头,不得已把车停在路边等情绪平复。然后又是Concert YY,一个人挺着孕肚,一个人推着全香港仅有的紫色婴儿车上演大和解。

结果呢,哈哈,故事当年多为人津津乐道,到终了就添多少讽刺。损友这词竟然没用错半点。

最后大家都离了香港,杨千嬅和陈奕迅穿着同一条裤子北上捞金,两个伟文也交情不堕。敌友位置变换得幽默。

这么看政治真是个好东西,“问我有没有确实也没有一直躲避的借口非什么大仇,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黄伟文当年虚问的题目,最后竟然有了大家都心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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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的不对,并没有什么“做稳了奴隶”的时代。每个人都是随时可能被拖走的老狗,而且到时候他们还会说是你在主动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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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议政,不只是不让说坏话,而是根本就不让说话。好话不是不能说,但是得跟着说,不能自己说。自己说就需要自由发挥,稍微一发挥就容易说漏。特别是在需要闭嘴的时候,自己说的那些人,就一定忍不住要找补几句,然后就越找补越麻烦。比如现在有个大尴尬,就是阿巴斯站出来说,哈马斯不代表巴勒斯坦。(顺便说一句其实西方媒体在加沙做的民调也显示哈马斯的支持率没有过半,彻底消灭以色列更是只有两成的人支持)咋办?没办法,只能装作没听见。但是官方可以这样,民间不行啊,你得回复评论啊,你得表现你有独立思考啊。咋办?那就只能说胡话了。比如有人说,谁说哈马斯不能代表巴勒斯坦?抗战的时候虽然国际上认的是国民政府,但是共产党就不能代表中华民族吗?你看这类比谁能开心?别说我党不开心了,哈马斯也不乐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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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河北承德的程序员之后,山东阳信又有外贸电商因为翻墙被罚没收入。这让我想到,体制内的底层,其实并不一定需要离开体制,也能在事实上成为李自成。方法很简单,就是把“合法伤害权”延展到上面也没想到的地方。“翻墙”违法这个定性,上面的意思当然不是经济层面的,但是既然意识形态上有这个认定,那下面就可以借这个旗号干自己的事。这里有一个细节很好笑,就是胡锡进其实是意识到这一点的,所以写了个自以为中肯的评价,大意是上头反对翻墙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连这个微博都很快被删了,因为上头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却不能明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下面明知道上面也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既然对自己有好处,就硬说是这个意思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这就是最尴尬的地方,也是最精彩的地方——以往,上面有个扯淡的政策下面拼命执行,内心里是希望上面可以及时纠错的;现在,上面有个扯淡的政策下面拼命执行,是明知道上面不可能纠错的。这跟许家印的策略很像,就是“将错就错”:既然地产的价值被高估,那我就拿这个被高估的地产拼命借钱。你说他主观上有没有这个故意?不一定,但是主观不重要,事实上他给党国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客观伤害远超古往今来的任何反贼。总之,无论是体制内的底层还是依托这个体制挣钱的外围,在坑爹这个赛道上才是真正的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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