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有一段时间我的政治性抑郁非常严重,现在想想应该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躯体化症状,这两天看首页这种熟悉的感受又回来了,这种痛苦可以被描述为「无能狂怒」,漫天的怒火,束手无策,恨不得有一道天雷批下来替天行道,整日整夜地被习得性无助和愧疚烧灼。
但我不想被打倒,于是来分享一些我这几年想法和做法的变化。
「微小的反抗」
如果我是台湾人,我真的愿意为她们去立法院静坐(。)但介于这个懂得都懂的大环境,也不可能真的去同态复仇,激烈的反抗所造成的后果是个人无法承担的。只能累积一些微小的反抗。
疫情之后完全想开了,不买房因为不想透支消费给土地财政体系,不生育因为这样畸形的社会不适合新生命诞生成长。
包括这次的兰州,之前的安徽徐州西安,不管是旅游和购物我都不会考虑了,不做伥鬼。
关注也是一种力量,在不影响心理状态的情况下多多转发,也是一种帮助,而就算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最起码我还能记住,我可以记录。我的记忆和认知是独立的,这些屈辱和愤怒我从未忘记,我是历史的记录者和叙述者。
「理解世界」
人不可能永远依靠政治课来认识世界。
政府是不是铁板一块,法律是怎么制定的,公检法各自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写文判得这么重而针对女性的事实犯罪判得那么轻,再往外说,财政体系是怎么运行的,为什么会出现远洋捕捞,二三线城市的财税遇到了什么压力。
我知道很多女性朋友讨厌政治,可你越不了解他,越恐惧他,他就越不可名状,成为一个没有边界的高耸的权威体。
了解了有什么用呢?可能会像我一样陷入更深的绝望(笑.jpg)但就像大多数事一样,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是认识问题,对着空气打拳除了把自己气死是没用的,我就是如此倔脾气,我就要知道是谁伤害我们,让我们痛苦。
「及时享乐」
这或许是我改变最大的一点。我年轻的时候对岁月静好的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嗤之以鼻,好像不把自己整得痛苦就不能彰显自己的独立思想。
疫情之后我完全改变了,我要吃好吃的东西就要立马去吃,想去哪里就立马安排,这次能见面就绝不下次一定,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享乐主义者。
从天一到云间,她们的文我都看了,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也罪孽深重,非常阳痿…但搞同人,看女性向黄色本质就是因为他们能让我快乐,我能脱离社会化的规驯和男性主导的世界,耽于不真实的爱。
这太好了,人想要快乐又有什么问题呢?
酥油里有一个我很喜欢的随机事件,主角选择去看苏丹的本子,就能获得一个思潮。这个世界的倒车开的太快了,当权者希望女性恐惧,希望女性听话,希望女性无知,可我偏不。
Give in to love or live in fear.
「建立社群联系」
我经常觉得如果女性之间可以建立像男性一样的共同体,可能大家的处境会好很多。女的总是对道德纯洁性要求太高,对灰色地带接受程度太低,对大爹太听话又对同伴太苛刻。
女性主导的创作环境如此脆弱,大环境越来越差,这是我无法控制的,但因为我本身在非常亲密的女性微观社群里,我的朋友们理解我,陪伴我,支持我,爱我,于是我也想爱更多人。
不管外界如何变化,我能做到的就是做个好同人女。我会真诚地对待大家,我喜欢和大家见面,喜欢沟通,交流,喜欢表达我对于创作的喜爱,当然我自己的爱是很渺小的,但是我希望我喜欢的同好和创作者们能够知道你们从来都不是孤岛,我们可以建立community,熊会来爱你。
最后我想说,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市场化的行业里获得工作机会,依法纳税,积极消费拉动经济,支持母语文化圈,不论以什么角度来衡量,我都是一个好公民,我值得更好的生活,我值得更自由和包容的世界。
我一直如此相信。
长夜漫漫,希望和同路人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