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篇写动物园的小短文,热泪盈眶。「仿佛不是一个山竹,像是一个少女细细的端详一颗纯净的红宝石。」 

我们动物园当年就比较硬核。

说个比较恶心的 当年许多动物园 都会有克扣动物口粮的情况 屡见不爽。

许多动物园 名义上每只老虎吃15斤牛肉 实际上根本吃不上牛肉。

基本都是拿鸡骨架代替 或者拿动物内脏 鸡肉 鸭肉代替。

这样每只老虎 一天能贪污大概不到300元 10只老虎1天就是不到3000 一年呢?

那时候去一个外地动物园学习 看他们喂狼 喂狼的时候 狼群冲过来 疯狂的抢夺地上的碎肉。

不咀嚼 直接把大块的骨头带肉吞到肚子里 一群狼像饿了一周的灾民。

过了一会 跑到角落 把骨头跟肉吐出来 吐的一地沾满胆汁的骨肉 开始吃。

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老虎 一个个极度虚胖 而且毛发根部发白。

很多老虎都得了黑指甲 是一种病。

大家不要以为 老虎瘦是营养不良 其实不是 老虎只要后背不凸 精神良好。

瘦点真没事。

老虎最怕虚胖 那种虚胖 一般养老虎的才能看得出来。

一般就是看着有点水肿 但是仔细一看 身上没什么肉 毛色不好。

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虚胖 肯定是常年大量食用垃圾肉类导致的。

一群老虎 在我们的凝视下 一脸憎恨的吃着那些鸡骨架 内脏。

也许是经费不足 也许是经费被人中饱私囊 这群可怜的老虎。

我当时跟饲养员说 你肯定不敢接近这群老虎 我看这群老虎 一个个神经敏感的很。

你要是一个动作不对,立刻就得扑咬你。

食物是动物的一切 动物园里的动物本身就是被剥夺了自由

还要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它们就会变得弑杀凶残 不通人性。

那饲养员告诉我 平时都不接触 根本不接触 平时都是放回内舍 大门一锁 谁也不接触。

当时我跟本地一个朋友打电话 让他给我买了200个狐狸棵子(扒了皮的整只狐狸)

一只8块钱 都是冷冻的。

那个动物园 一共大概20只老虎 随后三轮子把狐狸运了过来。

老虎群开始疯狂的撕咬那些狐狸 不需要解冻 老虎可以吃冻得梆梆硬的肉。

一群老虎 咬的嘎嘎作响。

本该吃牛肉的老虎 饿到这种程度。

印象最深的是一只大象 当时那个动物园冬天 基本没什么人进去 处于半关闭状态。

那只大象 平时是负责拉游客的。

这只大象,我印象极其深刻 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大象。

这大象满眼的仇恨,阴暗的毒火在两只瞳孔里疯狂的燃烧。

这大象十分焦虑 在笼子里不停的转来转去 不停的用鼻子拉扯笼子。

大象笼子各位可能没见过 那时候大象不能直接关在室内 室内必须做象笼。

小臂粗铁管 一个连着一个 大象都住在象笼里。

如果没笼子 大象会把房子拆了 大象拆个平房 跟玩一样 拱几下 房子就会塌。

所以必须用笼子。

当时我看那大象 整个后背深深地凹陷了进去 一个巨大的坑 这是常年被游客骑的 脊椎凹陷。

后背附近的皮肤 颜色很浅 常年带象鞍的副作用。

看大象在吃干枯的草包 大象馆旁边 是草房 草房里堆着几米高的草包 一排又一排。

那草不是饿极了没人会去吃。

我有点难过 我就让人送了点水果。

那年山竹35一斤 买了5斤山竹 5斤香蕉 一些梨 对于大象来说 这些东西 跟人吃一根雪糕差不多。

送到后 大象几下就吃光了香蕉。

吃山竹的时候 我递给大象一个山竹 大象用鼻子送进嘴里嚼了两下 突然大象把鼻子伸进嘴里。

把破损的山竹拿了出来 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山竹。

它好像从来没吃过山竹 眼睛紧紧地盯着鼻子上的山竹。

仿佛不是一个山竹,像是一个少女细细的端详一颗纯净的红宝石。

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它盯了一会山竹 又慢慢把山竹送到嘴里。

我仔细的看了看 这只大象眼里的怨气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一只很善良帅气的大象 许多人养的动物少 养的多了你们就会明白。

一只动物的善与恶 人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有些动物就是天生善良 绝不会伤害人。

最简单的就是看眼睛,动物的眼睛不会骗人。

这是大象 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随后它开始吃山竹 一个又一个 渣都不吐 最后还剩 5 6个山竹。

大象用鼻子拿起一个山竹 刚想送到嘴里。

突然停住了 它想了想 把山竹递给了我。

我拒绝了 我没有接 它放在我面前 看我不接 自己默默的吃掉了山竹。

又拿起一个山竹 递给我 眼神热烈的看着我。

我接了过去 吃掉了山竹 旁边的饲养员很惊讶 说这只大象基本不跟人互动的。

不知道为什么还给我递吃的。

吃到最后 最后一个山竹 大象把山竹放到嘴里 想了想 愣住了。

它把山竹从嘴里掏了出来。

一个被嚼的干瘪的山竹 用鼻子递给我。

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宝石一样的眸子望向我 。

宝石就像雪一样,透明的如同红褐色的晶石,柔美、无暇又热烈。

我盯着他 扒开了山竹皮 吃掉了几瓣山竹 摸了摸他的鼻子。

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

那时起 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时候 人不如兽。

从此以后,我开始厌恶红宝石 褐色的宝石,那种颜色,令我感到恐惧..

我们动物园当初硬核在哪 园长基本不管事 管事的都是副园长。

园长每天四处溜达 没事就溜达 后来的副园长 从不贪 原来的不行 原来的副园长不行。

副园长他家 那可是说是相当有钱,不是我说他人品高 清官。

人家不稀罕贪污动物园这点破钱 他老婆 老丈人 那是相当的有钱。

所以我们动物园 基本没有动物吃不饱的情况 大部分时间都吃得饱。

包括冬天淡季 老虎每天也是 6 7斤牛肉 剩下的用鸡肉代替 从不吃鸡骨架。

有时候还给每只老虎一只全鸡 不是那种三黄鸡 是一个多月出栏的肉食鸡。

我主要负责 狮虎 熊 各种灵长类动物 总之比较金贵的 我都能管。

因为我这人天生喜欢动物 几个园长都信任我。

你像别的饲养员拿动物口粮回家做饭 拿老虎的肉回家吃。

我不仅不拿 我还自己花钱给动物买吃的。

当时我们动物园 上面领导来参观 有一只叫皮皮的老虎

让我养的油光水滑 脑满肠肥。

长期跟人类的接触 她一点都不怕人 上面领导来了 有时候都可以近距离摸。

我养的老虎里 有3只我可以随意摆弄 还有几只偶尔能接触。

我们动物园的熊 接近10岁的熊 牙齿大部分都完好无损 只有少数蛀牙。

冬天吃的也是饱饱的 以大饼子为主 还加的内脏 还有很少的水果和土豆地瓜。

记得有一个夜晚

我也养过不少鹰 主要以金雕 草原雕为主 还有几只黑栗雕 剩下的都是隼。

金雕跟其它的猛禽不一样 金雕不怕冷。

草原雕 黑栗雕 冬天也可以在室外 但是睡觉必须进内室 找个背风的地方。

金雕不一样 金雕不怕冷 好几只金雕天天在外面吹着寒风 顶着风雪。

不惧严寒。

东北 零下30多度的冬天,又阴又冷 凌晨1点多。

那天我半夜去喂食 那天下的大雪 狂风 吹得人都站不住 睁不开眼睛。

我拎着一桶鸡肉牛肉 往鹰房一看 所有的鹰都回去睡觉了。

只有那只金雕 站在外面的铁架上,整只鹰定在铁架上 不停的在铁架上移动 。

在铁架上 缓慢地移动着 找到了一个位置。

两只粗糙的爪子勾住铁架 脊梁坚硬的像一块钢铁。

直直的挂在架子上 双瞳死死的盯着天上的风雪。

那狂热的眼神,我至今无法忘却。

那天的风极大 这只金雕身上盖满了雪 凌厉的风雪无数次吹过它的身体。

狂风暴雪中 它却还是凝视着远方。

也许是它想起了一些令它悲伤难过的事。

也可能是它想起了 以前遨游在狂风暴雪 万里蓝天的生活。

想起了那个 任狂风暴雨,岿然不动 绝不低头的自己。

如果它有的选 我相信,它一定会飞出那个牢笼 冲向天空。

哪怕饥一顿饱一顿 或是跟另一只金雕在几千米高的天空上斗的你死我活。

最后从天上坠落 摔的粉身碎骨 慢慢流光最后一滴血 那也是它自己的选择。

好过关在笼子百万倍。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想踢开鹰舍的铁网,让它冲向自己的家。

让它走。

冲向遥远的松嫩平原 翻过漆黑的阿穆尔河 上扬斯克山脉的深处。

寒冷的东西伯利亚高原。

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家。

如果这些动物有的选,我相信,百分之99的动物都会选择回到野外的生活。

吃饱喝足,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自由。

动物在动物园里 本身就被剥夺了自由 食物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

这点希望也要夺走的话 那还不如让它们立刻死去。

总之 不虐待动物 动物能吃个5分饱的动物园 都是硬核的动物园。

我们动物园 当年的动物口粮钱 百分之95以上都是实打实喂了。

动物不能说吃8分饱 6分饱没问题。

动物园的动物 失去了很多东西 包括最珍贵的自由 食物是它们最后的希望与寄托。

漆黑寒冷刺骨的深海 食物是深海上最后的光明与温暖。

如果有条件 请把这最后的一丝希望留给它们

到底是谁在groom孩子们;为什么二元性别身份gender roles是完全虚构的 

社会上的性别gender和性别身份gender roles,是被教会的,是完全后天形成的。

我人生最初最深刻的一则记忆,就是在幼儿园的时候经历的gender politics. 是啊,believe it or not, fucking GENDER POLITICS among 3 and 4 year olds. 作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几岁小屁孩,我完全不知道“做一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所谓“男女有别”除了身体上的细小区别之外还有什么深意。小孩只是喜欢玩,我只是喜欢能和我玩到一起去的其他小孩们一起玩,玩就是为了快乐,就是在院子里疯跑、抓虫子、大叫追逐打闹角色扮演打仗和其他所有互联网前时代的普通小屁孩的游戏。但我不知道不代表其他孩子们不知道。很明显,有些同学们的“家教”做得比我家要“好”,有人把他们,把这些拼音都还没学完的幼童们给教得非常“完善”。

我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是在一天的游戏时间结束后,大家回到教室里,围着桌子团团坐下。你和谁一起玩的就和谁坐一张圆桌,一桌大概六七个小朋友吧。我们刚坐下,我们桌就突然有一个小朋友站起来,指着我对着我们这堆孩子里领头的那个孩子王说:她不应该坐在这里,因为她是个小女孩。一时间所有同桌的同学们都看着我。我还记得那种突然被put on the spot的感觉,而双倍懵逼的则是我截止彼时完全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我和同桌其他小朋友的区别在哪里。是的,应家长要求我留着长头发、穿着小裙子来上学,但到底什么叫“是个小女孩”?更关键的是,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孩,就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就需要被区别对待,甚至被赶出去、要换桌坐?那个年纪上的我完全没有日后的能言善辩,在那个时刻上完全是震惊、迷茫和沉默的。其他每天一起玩的小孩子们都看着我也不说话,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哦,其他人好像都是穿着裤子的小“男”孩,哦,我们这一队里原来只有我一个和别人不一样,只有我梳着长发穿着裙子。一时间我就变成了那个等待群体审判的局外人。实际上时间也就过了几秒吧,但我的感觉上却像过了一整堂审讯一般漫长的时间。(小孩子没有法律系统的概念,但被群体中的所有成员针对、自己在这里的合理性被质疑、被指责不同并因此被要求离开的感觉,是所有人类、所有有智慧动物都一并最能领悟的感觉,这直接和最基本的生存本能相连接。)

然后那个孩子王站起来回答了他。我们叫他小王吧。小王是个比我更调皮捣蛋的孩子,和他一起玩总是很有意思也更疯,不会像一些其他比较乖的小朋友那样让我觉得无聊,所以那时的我很喜欢和他一起玩。但我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因为这一趟人之初始性别政治的怪圈已经把我给打晕了。小王站起来,他却显得很淡定,他很干脆地对那个指着我的小男孩说:为什xx不能和我们一起玩?对方答:因为我们都有小鸡鸡,就她没有。(此刻我好像又学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新“知识”:哦原来没有鸡鸡的不能和有鸡鸡的一起玩……这都是些什么狗屁规定,我们是在中世纪吗?(当时的质疑会这样伴我一生)这时候小王做了一件在性别政治中石破天惊的大事。他大声回应道:哦是吗?然后掏出他的小鸡鸡。对,因为好像当时大家穿的都是开裆裤(对,我知道,这真的是在幼儿园中小班,it’s fucking mind-boggling to me, too, how early this Gender fucking bullshit starts to haunt us all. 裤子都还不会穿脱的幼童们就被卷入了性别政治的斗争中,这他娘了个逼的哪里是人该干的事情,但这就是绝大多数直人代代相传最乐此不疲的事情🤷🏻‍♀️)所以这动作非常行云流水,特别顺利。

他把他的鸡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我也有小鸡鸡。我说她可以和我们一起玩。行了吧?

在想当然的震惊效应之下,我忘了这句话具体的语言组合。大概的意思有以下两种可能性:1. 小王他用他的小鸡鸡,给我这个因为没有鸡鸡而被质疑身份对成员做了一种担保;2. 小王用这种非常戏剧性地亮出他的小鸡鸡的方式,震慑了全场其他鸡鸡拥有者们,震散了他们的质疑,他把鸡鸡放到桌上的动作类似于一个封建君主在争议不休的群臣前把御玺用力砸到桌上的动作。不得不说,虽然这一行为无论如何都很男性,也比较富有父权意味(瞧瞧这多年来的参与性别政治都把我变成了什么),有人能针对这一行为作出的批评批判大约能水够不止一篇毕业论文,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是一件非常酷的行为,作为当事人我甚至愿意将它称为一件“壮举”。当时我的心理活动就是拍案惊奇,就是哎,老铁牛逼,哥们我这个感动啊,在座其他老铁可能都是憨憨但这个老铁是真的够义气,能处,有事他真上。(而且是真的拎着命根子就上,现实中的人类行为真的远超任何艺术创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小男孩们质疑过我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了。这整件事情的发展都非常“男性”😂,葱冲突到解决到解决方法本身都非常一刀切、简单暴力,事情也随着一个男孩把鸡鸡摔在桌上而彻底一锤定音。

但不幸的是,性别政治是有两个阵营的,而我刚面对完的只不过是第一关。身为穿着裙子输着长发、没有鸡鸡只有外阴的一个女孩,我躲不开的还有来自同性群体的性别审判之怒火。老实说,直到今天,她们的怒火还经常追逐着我,我永远能遇到她们之中永恒执着不放弃的那些人。她们永远在精神上揪着我的小辫子(即使我已经短发多年)不依不饶地质问着、盘问着:“你、到、底、够、不、够、女?你到底是不是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女’得完全不正确,我们要开除你女籍!” 在幼儿园的小院子里,在人生第一次与她们的相遇中,她们的最终审判还带有几分童稚的单纯,以及相应对的残酷。并没有男孩那边的戏剧场面和古典法庭(……),我并没有被指控、被辩护和被集体审判的机会,女孩们这一边完全只是上行下效的对君主们命令的传达。我只是在班级一起合影之后,女生们一起排排站好的间隙里被两个女孩王给通知了。明艳动人、艳压群芳(是的,我要再次提醒大家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群三四岁小屁孩之间,大家都还屁股都擦不干净,但性别政治及其他政治已经深入现实层面,孩子王就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女孩孩子王就是打扮发型饰品都艳压群芳、有自己的跟班团队,乃至言行举止气场和我们都不一样,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概人类或者所有高度分化的社会性动物就是这个吊样吧)的她略微昂着下巴对我说:xxx,以后我们都不带你玩了。我再次懵逼(似乎一直以来在性别政治和性别身份中,我最擅长的行为就是……懵 逼。Like what is all this, why y’all like this. Can we just please not. Can we just please LIVE):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然后从小媚女(……)的我立刻绞尽脑汁准备着卑微道歉。对,从小就是如果男的质疑我我会对抗、对打,但女的质疑我我就会本能准备跪舔、无条件先认错,这其中原因涉及到太多没人有时间去分析的复杂mother issue懂得都懂。

但是我却没有跪舔道歉的机会,甚至没有求饶的机会,因为她,叫她大王吧。大王对我轻轻传达了最终审判:因为你老是和他们(用小天鹅一般的下巴指了指男生那一群;那个时刻女生们列队整齐、都穿着漂亮整洁的小裙子梳着专门为集体照准备的精致美丽头发,而男生们却像一群彼此撕打的泥猴子🥲;老实说,在那一时刻我的确理解大王语气中的鄙夷与嫌弃,甚至为我自己的参与而一并感到羞耻。我低下了头),一起玩。

见到了我的“悔过”,大王和她的姐妹/共同治理者二王一起轻叹了一口气。真的,她们连叹气都比我们美。她们中一人对我说道:那今天就告诉你了哦,以后想和我们一起玩的话就不能再和他们一起玩了,你自己想吧。然后她们就走了。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印象中所有其他女孩子们的行动也总是跟随着她们的。

…………(深呼吸)

我写出这些早早早年回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在骄傲🏳️‍🌈月的尾巴上,在国内两性(虽然性别,不管是生理性别sex还是性别身份gender都远远远远不止只有两个,但在落后、反进步、反人性至此的🇨🇳社会中,性别依然被十四亿人中几乎每一个都坚定认为只有两种,性别身份只有男和女,所以中国的性别政治也只能是、只能是、只能是这种非黑即白的二元化二极管决一死战,要么男死要么女活(。)矛盾与社会对话再一次白热化的今天,作为一个从一开始就无法完美融入其中任何一个阵营、无法套进中华好女儿或中华好男儿这两个性别角色中的任何一个的,不能有选择的普通中国人、严重不合格的一个中国女人,生活在今日保守势力、极右势力愈发气焰嚣张,誓要让全社会回到1776年的🇺🇸,聆听着他们高度统一的对LGBTQ+人群的指控“你们在groom(驯化、养成,尤指性方面的驯化)孩子们!不直的人都是恋童癖!你们在教原本正常的孩子们做同性恋!”的口号,我只是想指出,我只是需要指出:这一切都是被后天教会的。我们今天所知的性别身份gender,是纯粹的一种社会构造,是完完全全被后天教会养成、驯化信服的;仇恨与歧视,全部都是被后天教会、驯化接纳的;不,*中国人不是天生就不能民主,中国人、汉族人不是天生就邪恶、天生就奴性、天生就不行,中国男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坏、天生就厌女*,就像美国的保守派, evangelical Christians, MAGA, 白人至上主义者这些高度重合的群体也不是天生就恐同、天生就反智、天生就种族仇恨一样,这些全部、全全部部都是纯粹后天的培养驯化,是畸形倒退的社会和它高度压迫、高度统一的文化教育系统的产物,是“社会”这条高效生产线上强行烙印进我们几乎每个人脑子里的东西,是除非个体意识非常强大、非常具有批判思维能力,否则终身都无法撕脱的“商标”。

当然了,如果你生活在2022年的🇨🇳、你是个女性,你从小到现在所见过、所经历过的只有身边男性们无穷尽的恶意和歧视,从来没有哪怕一个中国男孩/男人把你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类来尊重、相处,你所接触过生活过的环境每一个都是这样,那没有任何人能责备你会产生这样的信念:中国男人就是天生邪恶,厌女是基因里的。就好像如果你是个生活在2022年的🇺🇸的深肤色queer普通人,你从出生到现在接触到的每个白人evangelical基督徒都是高度种族歧视、恐同排外厌女的样子,无一例外,你所接触过的每个环境情况都完全一致,那你也会开始相信“这可能就是基因问题,可能Mississippi每个白人都有基因缺陷”。没有人能说这是你的错,只能说这是社会性的错误。后一种情况远远没有前一种情况普遍,这就是🇨🇳社会、中国这个国家、中华民族对系统性错误。你的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我遗憾的只有你没有得到你应有、每个人类生下来都应有的最基本的尊重与善待。其他人看来偏激、片面的想法,可能只是你赖以生存的唯一武器而已。我们也都只是想要活下去,最底层的人们之间,最手无寸铁的人们之间谁还能有精力去攀比评判谁的武器更好看、谁拼杀的姿势更正确吗?

我想分享这些,也许只是因为我足够幸运吧。从儿时到现在,这不长的一辈子里,我被许许多多来自“敌对阵营”的人们善待过,平等尊重过,或者抱着平等尊重的努力与彼此爱护的善意,与最大极限真诚、坦诚地相处过,扶持过,在最原始的人类个体的层面上一起,生存过。能在中国这种社会、国家里平安长大的中国男人、汉族男人,不厌女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想要评判的人们我真心劝一句:此时此刻闭上眼睛设想一下你如果是个生在中国的男孩,你这一辈子会是怎样度过。你绝对不可能做到如你今日设想的那般“正义”或完美,如果你努力坚持,大概率你不会被允许活到成年。我们难道都没有见过因为不合群、不够符合传统男性性别身份和暴力文化而被霸凌、欺侮的男生吗?我们都没有听过,甚至说过,甚至反复说过那一句句“你这样/他这样还能算个男人吗?你还有点男人样子吗?”我们每个人心里难道不是至今依然有“一个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些刻板模型存在吗?……是的,在这样的现实之中,在这样任何一个个体都完全没条件去蚍蜉撼树地对抗的国家、社会和民族中,我遇到过的每个中国男孩、男人都是绝对不完美的,而来自上一辈、上上辈的他们几乎全部都是遍体鳞伤的,他们甚至没有我们这种了解创伤、正视创伤乃至寻求专业帮助的机会,他们甚至不被允许寻求任何帮助,他们只能披着满身创伤走一辈子,直到走不动了默默倒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那些默默自杀的中国男人们,男性长辈们,留给身边所谓至亲之人们的只有无尽迷茫,谁也想不通他怎么就倒下了,谁也看不到那些拉扯了他、折磨了他一辈子的痛苦与鬼魂。他倒下了,大概还是因为他“不行”吧,还是怪他“不够男人”。

我所遇到过最温柔、最饱含爱的能力与意愿的,即使是远远不够完美、非常残缺的爱的一群人们,就是普通的中国男人们。我的爷爷是个因为家庭条件被剥夺了受教育机会的,终生寡言的普通工人。这一辈子我们聚少离多,我上次见到他已经过了许多年,我们之间的谈话连一次、一句能被清晰记住的我都没有,完全没有。但是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过我的一个人,是对我的爱唯一最不求回报的一个人,每个中国孩子、尤其是非男性中国孩子们最遥不可及的所谓unconditional love. 别说这个英文词组了,连汉语他都不是特别地懂,他没有对我说过“爱”,我也没有对他说过,我们相处的时间绝大部分都是沉默的。在最后告别时(当时我不知道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是告别)我没能拥抱他,在中国、在我生长其中的那个中国我们真的很少很少拥抱别人。我不记得这一辈子我们是否曾经拥抱过哪怕一次。远远在我理解、学会爱的语言之前,他就离开了我们。我至今不能知道这辛苦痛苦的一辈子,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个人对他说过爱,给过他一个平稳的拥抱。和他一起过的每个年,他总是绕着整个厨房客厅忙里忙外干活最多的那个人,吃一晚上的年夜饭他会忙活一礼拜,然后被全家人数落一晚上,“就这么几个人你包这么多饺子,吃两个礼拜也吃不完”,而他永远只是讪讪地笑。他是个生于四十年代贫困家庭的人,是个和他的工友、同乡邻里们一样,最普通的一个中国男人。你说他没有厌女情绪和刻板印象吗?没有我就把我的头给你割下来,厌女仇女是中华文明几千年里流淌至今的骨血,是遍布九千六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氧气,是每个在中国长大的中国人无论出身性别都没有选择、必须一口口吃进去被喂养长大的粮食,是比汉语言本身更中国的东西。我肯定我爷爷通不过最基本的女权检验,身为家长叱咤风云的奶奶一样也通不过,我家里没有一个长辈可以通过,他们那个年代全中国除了0.01%最有特权、财富和资源去接受现代进步教育的人上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中国人符合女权的要求。(说到女权,插一句,一直以来我都误以为“女权feminist”本身是某种标明左派、维护基本人权立场的正面词汇,直到我发现许多人会把所有权力大、地位高、靠剥削他人聚集起来财富的女人称为“女权”。比如Alice Astor这位著名认可欣赏希特勒的法西斯政治人物,居然也被誉为“trailblazing feminist”, 那我想江青自然也是中国的trailblazing feminist, 我相信有不少人们是真的unironically这样认为的😅😅🥹🤡我再次重复一遍:女权是人权,人权是女权。女权不是,永远都不能是凭借自己生有阴道就似乎获得男人们没有的压迫、剥削、践踏、伤害他人的虚幻正当性,你如果真觉得事间存在这种正当性那我只能祝福一位或多位优秀中共女性干部们来为你亲自送上几分党的爱与温暖,相信因为没有阴茎(不要忘了很多女人有阴茎)就不管干啥都无罪、生而为女就是高人一等的人们我讲实话不能理解你们关注我是为了干啥)而这些完全通过不了女权检验的、不完美的、没文化的、不够进步不够左派姿态不够好看不够先进优秀的他们,始终都是我认识的最善良、最能爱人的一群人。他们以我所不能想象的坚毅活到了现在,沉默寡言地在只能用艰难恶劣来形容的环境中守护、照顾着自己身边的人们,因为童年因饥荒失去过家人所以每年都会包多到吃不完也没地方放的饺子。他们爱我爱到可以付出生命,但永远不会用正确进步的语言说爱。我如果和他们出柜,和他们谈起女权主义,要过好长好长时间才能一一解答、消弭他们的迷惑与抵触。而他们依然是值得爱、值得尊重的一群人们。我认识的最好的一群人们之一。

同样在美国,我也遇到过普通的、怀有善意的保守派右翼人们,戴着MAGA帽子、直到🍊落选后依然戴着MAGA帽子来我上班的地方吃饭喝酒的白老爷们儿们。你还是可以和他们礼貌交谈、保持普通社会成员们之间基本的善意和尊重相处,只是一谈到社会问题,他们就会开始向你背出一整套Fox News的说辞。这里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就像有人指出过的那样:保守派对于所谓“你们queer人在教坏小孩!原本正常的孩子看到同性恋之后就会变成同性恋!”的无稽控诉,其实是一种自我投射,因为本身真正直的人并不能被“变”成queer,但天生queer的人们、尤其是女人们和非男人们,千百年来都在强大的社会压力下被变直,或者说被加工、训练成一个思想行为模式都高度符合直人二元传统性别标准的“正常”人。今天剃着板寸纹身穿孔酷爱裤装的一个non-binary年轻人,如果出生在五十年前就不得不被社会和他人们按着头驯化着去和别人一样穿高度女性化的连衣裙、终生使用“她”这一人称代词、和其他女性一样在厨房和育儿室里实现人生抱负,而如果出生在一百五十年前的中国,ta还会被缠足,然后始终认为缠足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身边每个类似家庭的女孩女人都也这么做。ta一辈子不会被允许知道自己也可以不用做“她”,拒绝做别人的生育机器,自己的人生可以更宽广也更多彩。一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高度驯化、养成、规训、洗脑儿童们的,从来都不是任何性少数群体们,而一直都是始终占据绝对多数、始终拥有绝对霸权的顺直人们。

是你们,教会了我的那个小同学“没有鸡鸡的不可以和有鸡鸡的一起玩”,是你们,洗脑给了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孩子“你如果和他们玩,就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了”。是你们教会原本一起玩得无忧无虑撒欢开心的小孩子们,小男孩要轻视、轻贱、嘲弄小女孩,小女孩要规矩、文静、要自认不如小男孩聪明,要顺从小男孩。是你们口口声声“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应该有女孩的样子/男孩得有男子汉的样子”,并在每个孩子不符合你们刻板要求的每个时刻怒斥、殴打、虐待,高呼着“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了?你还像不像个女孩子家了?“是你们把这些违背人性、忤逆自然、肮脏污秽的东西,着魔一般地一代又一代驯服进、烙印进每个生来平等自由的灵魂里,是你们手把手一字一句教会这些人造的仇恨、偏见与执念,然后又在我们刚刚开始尝试解放一丁点、尝试消除一丝丝这些后天毒药的今天转身扮演满地打滚的受害者,哭诉着教坏孩子、洗脑孩子的是我们这些一直被赶尽杀绝的人,哭诉着宣扬平等与尊重以及多元化就是最可怕的仇恨,在你们嘴里爱就是恨,平等就是歧视,接纳就是排斥,地球不可以转,人类怎么敢进步,最好的变化就是朝过去退化。

在这个Pride写下这些,既是一些掏心窝的倾诉,也是一个不能被放弃的愿景:我希望,我一直都会希望全地球的小孩子们都不再被洗脑、强迫学习二元性别这种东西,同样也不再被灌输种族理论、宗教和党派信仰、国家主义这些玩意。让孩子们一起玩吧,让他们只是一起玩,因为一起玩很快乐,只是让他们一起玩,不要再把他们强迫塞进“男孩/女孩该有的样子,中国人/X国人该有的样子”这些监牢里。把人性还给他们,让他们活下去吧,让他们作为被保护、被尊重的人类们活下去。让孩子们在操场上玩吧。孩子们就只是孩子们。有一些孩子回喜欢女孩子,有一些会喜欢男孩子,有些会都喜欢,有些孩子只是喜欢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而已。有些孩子并不是他们生下来身体所有的性别。大部分孩子们终生都不可能成为父母理想中的样子。所有的孩子们都不是、不可能是他们父母的翻版,或者任何人人生的延续。他们只能是他们自己。他们只能做他们自己。让孩子们玩吧。让孩子们活下去,请停止杀死他们吧。

只要这一天还没有到来,只要地球上还有这一天尚未到来的地方,Pride就永远都有存在的意义。其实每个孩子生来都是骄傲的。请你不要夺走他们的彩虹。🌈

#泡记

鳝鱼煮半熟,划丝去骨,加酒、秋油煨之,微用纤粉,用真金菜、冬瓜、长葱为羹。南京厨者辄制鳝为炭,殊不可解。(《随园食单·水族无鳞单·鳝丝羹》)

分享一下在picrew拼的草履虫(?
是一个长毛面团,某种精神具像化……嗯觉得很可爱!

为安全考虑,后期可能会把名字改成纯外语,头像背景简介全改,熟人看地址认人。另外希望在这里和微博失联的朋友们重逢,麻烦曾经的互关帮忙互推一下。

:blobcatdead: 上上周刚自杀未遂,被报警了,嗑药神智不清呕吐晕眩无方向感和心悸都没有很让我难受,但是昏睡n个小时之后突然警察和居委破门而入了!

居委主任是一个阿姨,上来就指责我在抗疫快结束的时候搞事情,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警察大概三四个?都是中年男性。第一个出现之后我就缩进被子里了…….没有直接观测。警察上来语气就很冲,问我是不是吃了很多药,吃的什么,我本来也记不清,也很恐惧,就没有说。于是警察指责我在公共平台危险发言(指我发了微博说想死overdose一下),说我在浪费公共资源。
随后居委和警察轮番在电话里辱骂我的父母,认为他们没有管教好我。

警察:我们只对报案人负责,你说什么我们不管的。
警察:你是不是不配合我们工作?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

整个过程感觉就是被精神强奸,他们只需要我没有死在他们的责任范围内,不在乎我有什么感受。

今天复诊做咨询,跟医生复盘了一下这个破事。

(补充说明:uu1号和我都是它的病人,也是uu1号和2号在看到我消息之后联系本人未果又去跟它求助的。
之前也有被报过警……但是警察并没来,呃,然后我本人也是对人不对事那种性格,所以也没有怪uu们和医生的意思。)

医生说它(我觉得它本人很像毛茸茸的一种灵长类)觉得很担心,但是也不是那种作为医生的“啊我治的病人要死啦”这种担心,而是作为一个人的希望再捞一捞另一个生物的情绪。
我问它那我没有权利去死吗?它说有的,但是它希望我是想清楚了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而不是受到疾病症状的影响去做的。

说了一堆,就想说至少对我本人来说,自杀是一件私人事务,被横加干涉是非常粗暴且蛮横无理的。

可以理解很多人害怕失去亲友,或者只是出于责任感/道德观而不愿意见到生命逝去,因此选择侵犯他人的隐私权等来试图拯救……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为一个不涉及对他人的人身/财产伤害的自主决定,自杀应当被尊重,像搜索引擎蹦出的提示栏那样就很足够了,再主动一些的干预就会显得非常……

呃,健全人的高傲!

如果一个人连决定去死都做不到,那生活和服无期徒刑有什么区别呢?一个游戏只有强制参与没有退出选项,真的会是一个合理的游戏吗?

虽然友邻们大概都能get,不过还是希望能被其他人看到一下……只是一种看法,也许可以被借鉴一下。

我不想做excel了,我想成为excel,动不动就可以not responding,很坦然,很自我,很自由。我也想动不动就对一切都not responding,我就突然不respond了,别管我什么原因,别管我什么时候恢复回应,我不respond的时候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们建站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可以自由说话自由表达的地方的,站长是否应该干预自杀根本就不应该在讨论范围之内。
作为站长如果本站有人发表自杀相关嘟文,我看到了,作为单纯的网友我会问一句你需不需要帮助。但我们并没有干预的义务,站长不是救助机构,也很有可能没有余力去帮助且干预想要自杀的人。
更何况“人命更重要”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最能体现健全人最不理解自杀想法的说法。

最近首页经常刷到各种美丽的花花照片,象友都好会拍! :ablobcathappypaws: 就很想安利这套亚克力挂件扭蛋 ⬇️⬇️ 日本画师(冬野カモメ)原创角色,透明的设计使少女飞扬的裙摆随背景而变换,简简单单又有很多玩法,尤其适合用来拍花花!已经出了好几弹,有JK制服、浴衣、泳装等等……推荐给喜欢可爱小东西的象友 :ablobcatheartsqueeze: 关键词:SOTA 伴随着季节散步的少女

#长毛象安利大会 (第一次用tag希望有用对

蟹生于江者黄而腥,生于湖者绀而馨,生于溪者苍而清。越淮多趋京,故或枵而不盈。辛卯,有钱君谦斋震祖,惟研存复,归于吴门。秋偶遇之,把酒论文,犹不减乎昨之勤也。留旬余,每旦市蟹,必取其圆脐,烹以酒、醋,杂以葱、芹,仰之以脐,少候其凝,人各举一,痛饮大嚼,何异乎拍浮于湖海之滨。庸庖俗饤非曰不美味,恐失真此物风韵。但以橙醋,自足以发挥其所蕴也。且曰:“团脐膏,尖脐螯。秋风高,团者豪。请举手,不必刀。羹以蒿,尤可饕。”因举山谷诗云:“一腹金相玉质,两螯明月秋江。”真可谓诗中之骚。举以手,不必刀,尤见钱君之豪也。或曰:“蟹所恶,惟朝雾。实筑筐,噀以醋。虽千里,无所误。因笔之,为蟹助。”(《山家清供·持螯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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