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编程随想的妻子对他的介绍,觉得阮晓寰真是无限近我心中的理想人格:首先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极简生活方式,这是一切的基础;其次是充实的精神生活+温馨的二人世界,既不沉沦也不偏执;最后是尽可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却也不回避风险,兼备智慧和勇气。人生在世,如果连真实的想法都不敢表达,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只是想做个纯粹的人,就已经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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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不间亲,在润的问题上,每个人都有割舍不下的东西,没法劝也不应该劝,只能自己掂量。《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托马斯为了特蕾莎,润润都润了还要折回去,结果把自己这辈子都折进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造成人格的撕裂,因为他的润也是英雄主义的,不润也是英雄主义的。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一样,关键不是最终选择了什么,而是作出这种选择的价值观。

简单说吧,年轻人,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出国读书。大势会怎样不好说,但是在这里耗下去会浪费掉青春时光,几乎是肯定的。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不恨这个国家,我也不爱这个国家。因为我的出身无法选择。

让我一定想要逃离的原因是,我再也无法信任这个国家。

疫情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依然是我的伤痕。

当时和朋友们一起组织了筹款和空运物资,所以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医院、政府和善款的动向。去年的我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能够说出“幸好我们不是向红十字会捐款”。

爸爸在武汉封城的当天凌晨三点开车跑遍了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下了他们最后一批方便面和牛奶。我当时还觉得他们小题大做,后来看见关于武汉食物发放和价格的新闻我才无比庆幸我爸提前做好了准备。人要活下去啊。

今天向父母自澄五个一时期的留学生,包括我,都是难民。父亲不信。

后来翻阅了一下难民的定义“因种族、宗教、国籍、特殊社会团体成员或政治见解,而有恐惧被迫害的充分理由,置身在原籍国领域外不愿或不能返回原籍国或受该国保护的人”。五个一期间的留学生,都是置身在原籍国领域外不能返回原籍国或受该国保护的人。

我当然是幸运的,疫情发生时我已经有不让自己饿死在国外的能力。但是让我爸想了一下,如果我此时大一刚毕业,一点积蓄都没有,还没有在校外租房但学校宿舍就已经关闭,家里真的能放心让这样的我一个人呆在海外吗?我爸才承认不论花多少钱都要让我回来。但是想想五个一和上十万的机票,不敢想象在四五六七月堵了多少人的回家路。光是我的朋友里就有两位数的机票取消了一次又一次,我们一起远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睁眼到天明的长夜。

因此我一定要选择一个,如果天灾再次发生,不会遗弃我和家人的国度生活。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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