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特别关注于洋，是因为虽然知道又蠢又坏的人很多，也知道水军的声量有多大，但我仍然有一个好奇：一个人如果还不算笨，也不是由于利益，却又真的是真心站在利维坦一边，到底会是基于怎样一种思路？之前在毛象上有一个关于“在墙内的觉醒时刻”的讨论，让我产生了一个新的理解——其实这不是思路的问题，而是性格问题，能不能觉醒，完全取决于是否具有批判性反思的习惯，也就是俗称的“反骨”。如果一个人对于来自权力的屈辱完全无感，那就几乎肯定会成为一条粉蛆。从这一点说，于洋是个特别好的例子，是因为他一方面对来自个人的正常批评极度敏感（天天说别人有组织地网暴他），另一方面又对来自权力的铁拳完全无感。他的这套（自下而上的共识会得到公权力回应的）“赛博众议域”的说法，逻辑上当然是可以讲通的，然而诡异的是，公权力是如何不遗余力地打压自下而上的声音这一点（比如网易新闻只是盘点了一下2022年发生的事实就被严厉打击），在他的叙事里是完全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在他所设想的这个“赛博众议院”里，每个议员都在滚钉板甚至被追杀被默认为正常状态，只要最终有一两句话上达天听，让上头觉得“确实有点过分了”，就算是“众议域”有power的证明了。（以一种最善意的理解）这整个过程的屈辱感，在于洋的精神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这才是他能生活在一个公正平和的平行宇宙里的中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