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惘闻难免会有点碎碎念。
每次看惘闻都会想起许多无关的事。前年春节,家里去上坟,妈妈突然无来由地讲起姥姥的几个姊妹和她49年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的舅舅。又说起姥姥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在我小的时候教我识字,认拼音,问我记不记得,还有用挂在墙上的拼音识字海报——我记得海报上画着矢量图做的卡通图案。姥姥还教过我用新华字典,虽然后来我意识到那是一本盗版辞典,这使我直到三四年级都一直很在意一个人的字典是不是正版的。后来我去上学,姥姥也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做饭,做家务,没有事做的时候也不看电视,就一个人坐在自己不见光的小房子里,有时候我看见她床头放着《读者》,或者爸爸买回来的官场小说。姥姥是因为精神分裂症去世的,病症引起一些疯癫的症状,我因为还小并不觉得麻烦,只是确诊后的那段时间,她身上带着衰老的味道,我不喜欢。其实我对姥姥从来算不上亲近,以那时的年龄更不可能懂得什么是爱,以至于直到现在,姥姥留给我的印象仍然是她安静地坐在她房间里的小床上的样子,不亲昵和蔼,也不是一个精神病人。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我后来意识到几乎没有见过姥姥笑,她的表情总是受伤的或者漠然的。唯一一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我还没上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学会用纸杯和棉线做成土电话,我总是拉很长的棉线,站在房间这头用纸杯盖住嘴,大喊:“姥姥,姥姥!”姥姥坐在那头的木凳上,把耳朵凑近另一只纸杯,就是那个时候,我看见过她在笑。
上周打算卖掉自己的相机,刚好有一位熟人朋友想买,就说好将相机卖给她。因为感到自己有表现得坦诚一些的必要,我卖出的价格比起现在的二手市场价更低,还允诺朋友可以试用一周后再付款。但相机在这期间出了问题,我带着相机去维修中心,问题却自己消失了,只留下这个尴尬的处境。最后这位朋友也没有买下相机,我说没有关系,但这样的结果使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我整天都想着这件事,原本计划如果对方不买就留下自己再用一阵,现在也因为对相机感到无所适从甚至厌恶而有了一定要出手的念头。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在难受些什么,这件事还牵连出许多其他令我感到无望的事:得知自己的薪资比其他同学低;朋友a径直经过我走到朋友b耳边讲悄悄话;失眠的朋友c参加了一个治疗失眠的医学实验小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希望事情能像今天晚上看的电影那样:“每个人的罪只需交由唯一的神父判决。”
别光点赞,坐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