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二十六歲,來到邱妙津寫完蒙馬特遺書自殺的那一年,也還在拼命地在過我的租客生活,又在搬家的路上,早已沒有實質意義的家可以回。這一年,老家拆遷了開始裝修新房了。
小時候我住在浴室和走廊的隔間裡,因為太過潮濕我患上皮膚病,小房間裡有一個窗子,對著小巷子,晚上我總能聽到人在巷子裡走動的聲音。2008年住進的房間其實也不算是一個房間,只是一個客廳的小隔間,本來想做書房,但我讓出了大房間給了爺爺奶奶。這個房間依舊沒有陽光,有的只是樓下廣場舞音響的吵鬧,因為原先是書房隔間,所以它只是用玻璃和客廳隔開。高中時期我總是因為在房間裡用手機被家人抓到,為了不讓光透出來,我總是躲進被子裡。
來到新加坡的日子,像是一夜之間世界整個改變,突然被丟到一個全然陌生、尖叫過著大哭也沒人會聽到的房間,也擁有了陽光。只不過不是很耐曬的我經常拉上窗簾吹冷氣,冷氣吹多了會被房東阿姨念,有時候是剛下班,有時候是休息日剛睡醒。
於是我知道,我還是身處隔間,隔著一堵荒謬的牆,始終不透光。
夾在浸泡在令人生厭的pride裡的local和乏味的小鎮hometown之間,不得不丟棄自己一切的身分認同。
只是幸好孤獨和自由仍未被剥夺。
时间来到2024年,多了一份Anti-Hero式的自省,适应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终将on our won,and always have been,也开始拥抱一些relaxing thought、karma 式的无关痛痒的处世野生哲学。
当我们见到彼此,一切如同昨日一般,但一切又无声中天翻地覆地改变过。
记得queer eye里有一集是KISS的粉丝,家里到处都是关于KISS的周边、收藏品,但因为长期照顾他的瘫痪哥哥而失去自己的生活,精神状态萎靡。就像常说的那样,把生活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些小事上是很危险的事情。那一小集的标题是You gotta live like you’re on vacation,聚散终有时,但其中的relaxing thought是,美好的会过去,难过的、绝望的也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但我们奇迹般地拥有当下。
抛开时代巡演,或是vacation ,我们也要活得像vacation一样真实、做自己想要的,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个决定,我们还会再见,就让宇宙指引我们走到我们该去的地方。
时代巡演结束,手机里刷出来下一周的班表,我终于也要回归日常生活。尴尬、难过的日子我不想要它来临,没想到开心、幸福的日子我心里同样隐约害怕它的临近,它越向我逼近我越开始停不下来想象这一切结束之后的情景。
闪回3月8日的下午五点五十分,当倒数计时舒缓的You don’t own me开始在紧张兴奋的气氛中播放,我压下这种恐惧、提前的悲伤空虚,深呼吸后决定要回到当下,享受接下来的每分每秒,以最好的状态度过这两天。
能在我的生日月里同时见到远距离的恋人、见到很久没见的朋友、见到lifetime 的偶像是我想象中能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而时代巡演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有时候我看向舞台,好似在看无数个曾经的自己。
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再拥有Look what you made me do那种与世为敌的、黑化的尖锐,对爱是永恒的be this close forever and ever不再深信不疑,走过covid 19的isolation 迷雾,this is me trying式的挣扎,对过去做一些closure,在眼泪中怀念那些再也回不来的marjorie 。
不明白简中新闻为什么要这么塑造伊能静儿子,想要把“穿女装”和“娘娘腔”撇清开来,这是多么地荒谬…
但我不针对他个人,我尊重他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被保守的简中人扭曲和添加了,而就因为他在采访里说不会像白人那样“don’t see any difference“说自己不会说衣服是无性别的,或者表达了一种它对多元性别没有那么赞同的语境,于是简中网友居然开始觉得他“三观正”,“不搞政治正确”,我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你们知道他是gay吗?那你们的评论体系到底是怎样的?是多元性别比非异性恋更不被接受吗?
希望这样的采访不要在一个不会写标题、和“政治正确”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去的地方出现…只会更加挤压多元性别的生存空间…
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
*不歡迎「狹隘民族主義者」、「反跨恐同人士」和「使用“女拳”字眼的男權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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