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记住这个语境,站在此地,我的思绪、不安、焦灼和矛盾,我身边具体的人,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共同记忆,这才是我的根——是人生初期的个体经验,而非宏大的集体叙述。即便我远走,站起来反对,我也不能忘记此地、某些时刻的语境,它萦绕着我,这是我的母语。

南周事件已过去快十年,那个曾经身处漩涡中心、亲手把“南方周末”掐死的庹震,如今已经跻身于中央委员会委员。晚上又读了一遍关军的《打帝国》,还是会情不自已流泪。那些喊话要“尺度”下台的人,不知如今作何感想。历史在那个节点已经决定了未来的走向,也许早已注定。从那以后,不断倾斜、滑落,也不再会有抵抗与艰难的抉择。唇亡齿寒,在今天已经稀松平常,早已麻木,但读到一位喜欢的前南方周末记者说的话仍然会怅然若失、潸然泪下——“我们不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却依然对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怀有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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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引用哈维尔在《无权力者的权力》中举的这么一个例子,来说明四通桥勇士行为的意义:他在中共用谎言制造的世界里,打开了一道真实生活的口子。

一位被惯例要求在他的橱窗上贴上政治标语的水果商,突然有一天决定反抗,不再应付当局的意识形态游戏。于是,水果商的反叛让他从谎言中脱身,他赋予它的自由一个实在的意义,他的反叛是为了在真实中生活。

他动摇了假象世界——这个社会的支柱。他打碎了将这个社会支撑起来的事物,破坏了权力的结构。他告诉大家,在谎言中生活就是在谎言中生活。他打碎了社会种种受敬畏的偶像,让权力的基础脱然于世。他指出皇帝没穿衣服。因为事实上皇帝光着身子,就出现了极为危险的情形:他的行为宣告大家,让人们看见了幕后的真相。

他向大家昭示在真实中生活的可能性。只有大家都愿意在谎言中生活,才能产生这个社会制度。其原则必须让所有人接受,渗透一切事物。它绝不允许有人在真实中生活。因为任何越轨行为都是对原则的背刞,对整个体制造成了威胁。

他对社会构成的威胁不来自他个人所拥有的实际力量,而来自于他的行为超迅了自身意义这个亊实。他的行为启发了周围,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因此,在真实中生活,对于后极权社会不但其有其存在方面的意义(让人性复归)或认识上的意义(揭示真相)和道德上的意义(为别人树立榜样)。它还有一个十分确定的攼治意义。假如社会的支柱是在谎言中生活,那么在真实中生活必然是对其最根本的威胁。

这就是这种行为受到比任何罪行更严厉的惩罚之故。

平常每天都在干什么:
从梦中醒来感到人生前所未有的困,纠结着要不要去上早八,随便穿点什么踏着拖鞋最后一个从寝室出门,想着早饭吃什么抑或不吃,上课很少听,大部分时间在干有点没的,如果心情正常会去图书馆我的“专属位置”坐着,隐蔽光线充足且方便充电,中午可能会和朋友约饭,或点外卖或出于懒惰想饿自己一下,下午睡觉或看书或办公,如果手机在充电就可以做到不玩手机,但那在线的八个小时左右会和我未曾谋面的好朋友们聊天,晚饭会被朋友拉出去吃饭、闲聊,偶尔深度偶尔消遣,也许会点几根烟,晚上心情好的且穿运动鞋的时候(极少数情况)会去校园跑,然后买一盒十几块的水果捞回去,在宿舍楼下吃掉,然后戴着耳机回到寝室,磨蹭到一两点睡觉。
啊这么说来,生活好像也是如此重复而无趣。

不喜欢在工作上自信的,一味推开怀疑和驳斥,听不进去建议的人,很难沟通。

时常想象自己过马路时一闭眼被车撞死,或者睡入梦中不再醒来。朋友悼念我。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部分预言和诅咒都验了真,他成功把我打破,将我拉入那个世界,从那时开始,我肉体变得敏感,心灵变得虚无,就像大人那样,在生活的泥沼里高喊,我因此也触碰到从前不敢踏入的禁地。爱纠缠着恨,时至今日,我还忘不了他。

不愿看世界有多烂,也不愿在水沟里和人家争斗,于是将自己裹入一个又一个更小的茧房,同温层让人觉得安心,起码在有限视阈内,人类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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