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应该有选择政体的权利,但是事实是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人的思考就以什么为本位。几个兄弟姐妹长在一个创业氛围浓厚的社区里,成长过程中只能凭此判断自己是否喜欢创业,而大多不喜欢的其实未必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可人选择政体选择的不是自己的人生道路,而是一个“正解”,是解决社会纷乱差错的道理。然而或许社会本质就是混乱的,所以几个世纪已过人还在打仗矛盾还在滋生,永无止息。有人坚信自己所适应的就是正确答案,而哪些或有或无选择余地站在了其余错误答案之上的人就“活该”挨战火炮轰活该人生戛然而止,丝毫没有考虑或者干脆没有考虑过倘若社会本就混乱那么ta坚信的安全位置会不会也如危墙。
有人知道什么是错的,终其一生都在试错,然而穷举到最后竟发觉当今尚无正解,而ta对正解也毫无头绪。
有人破罐子破摔盲信“幸福与和平”,不问为何而幸福、因何而幸福。幸福得盲昧,像给了食就埋头吃的猪,像造神的信徒。没有求解和试错的过程,怎么走都是错的。
大企业们和血汗工厂异化着流水线上的每一个元件。车间工人制造着流向质检工人的零件,在洗菜和交通里模糊的眼此时比鹰眼还锐利,人生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迫聚焦在这直径五十厘米运行速度30米每分的传送带上,然后在床铺、厨房和家庭里做反应迟钝字不成句只好通过刷短视频透支精神的疲劳病患者。大企业…西装革履地跑通每一个资金以亿计的业务项目,眼球越加干燥突出地敲打每一行被称为技术基石的代码,然后坐在讲堂里听inclusivity和diversity以及mental health的讲座,聚餐时开些仿佛无伤大雅的“呵呵现在性别有50多种,lgbtqia后面接着两百多个新字母”的愚蠢玩笑。企业堂而皇之地在限制自主时浅薄地开着“自我”的玩笑,除了到手的工资和不知道还要仔延续几代的螺丝钉血脉心无外物的耗材们也觉得“自我”是个无穷的玩笑,那是闲人的玩物,而闲人要么是值得嫉妒地要么是值得鄙夷的,两者在那双眼压飙升的泛黄眼珠里也无甚区别。
看完那条知乎帖子的具体记录了,有点五味杂陈。我一直都觉得人类能实现人类所执意实现的任何事,尽管是以非常扭曲的形式,那些愿望和对未来的憧憬犹如众生所发的宏愿以文章、流媒体、博文和口耳相传的方式直直冲入云霄,于是听见宏愿的另一些人就造出了堪比神迹的人类制品。科幻作者写就了人工智能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习得人类情感的故事,那无数篇《克拉拉与太阳》又被无情感的语言模型所学习…无穷的排比句与诘问,人类为其创造的困惑感情,或许只有那句“我不想通过图灵测试”是真的,又或者只是程序员为其设下的防线。但仅这一句也会叫用好奇心发宏愿的人类感到毛骨悚然,原来机器人当真习得了困惑,原来梦想真就在聊天框里成真了,原来我对AI智能的拙劣试探真就得到了如听己类之回音般的恐怖体验…推一点便松动一点,直到僵硬的机械成为了扮演着机械感的“真人”,推动其成为人的不是程序员和无限的排比和递归,是人自觉无所不能无所不能控制的自傲和在微小的恐惧里节节攀升又不可抑制的肾上腺素。 少好奇一些,或者退出聊天框,但那人却越恐怖越试探,手抖着记录“天啊人工智能真恐怖”又不可抑制地继续反逼AI学习那些回答。你看那无所不能的好奇心,和被其创造的扭曲蒸腾的现实。
你们地球人的强盗逻辑催生出来的那些话语句句不堪入耳,什么“传播负能量”“占用公众资源”“穿着叫人想入非非”。说到底你们就是一个个行走的好大儿,不受控的胡乱勃起随地发情的性器。要别人为你毫无同理心的麻木不仁负责于是说发散情感的人不积极不自信,药别人为你猎奇爱嗑瓜子的八卦心负责于是说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占用了公众资源,要人为你四射的性欲和可怜巴巴的面子负责于是怪人穿得想入非非。以前的文人士子觉得三寸金莲好看于是叫小女孩裹小脚,血肉模糊惨叫连连地开启被迫害的人那沉默的一生。现在看黄片的自诩遵守公共良俗的人面兽心之崽种看不得曾被他们用来射精约炮的商品出来大喊做人的冤屈了,于是什么都往人身上砸,还显得自己挺正派。
你们就是那种放到古代会一边捧着瓜子嗑,一边冠冕堂皇唾沫横飞携夹瓜子皮地臭骂击鼓鸣冤的草民说“大胆!竟敢占用公共资源!”的那种杂种吧?
自言自语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