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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说米兔吗?——Don Evans

我说女权( twitter.com/DonEvansWm/status/ )但不说米兔;并不仅仅是所谓的中国米兔。

子宫比女权主义者更重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女权主义者不重要,只是更重要的是要明白:只要女人是一个能够在她体内孕育新人类的生殖实体,她和她的身体就将成为权力和资源的战场。在女性和她们的具体问题得到承认并将其纳入普遍民主议程之前,任何概括都不会变成进步的普遍主义。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去年7月份,世界经济论坛发布了一个“全球性别差距报告”,就是下图,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结论是:还需要132年才能弥合全球性别差距。

当时这引起了一定程度的骚动,因为这个数字反映了战败 - 在疫情之前,也就是2020 年前的趋势表明,“缩小差距只需要大约一百年的时间”。(小讽刺一下)

132年,这个词等同于:几乎不可能实现。

人们本以为世界经济论坛会在今年一月份的达沃斯年会上将这一操蛋的统计数据放在首位和中心位置。但是,你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们围坐在一起享用美食时 —— 五天内有一百多个小组讨论——致力于货币政策、元宇宙、人工智能、“为加密货币找到合适的平衡”等等等等主题。 其中只有仅仅一个活动,“ 女性领导力”,专门讨论女性的政治权力,还有几个与女性的经济前景有一点点关系。

达沃斯议程制定者(2/3是男性,巧合哈)忽略了这个操蛋的数字,然后联合国妇女署就打算在会议间隙“弥补”一下。旨在督促那些有权有势的富有的混蛋们在会议的其他讨论中能沾边点“性别视角”。

然而啊,呵…

这是一个令人无比恶心的反差 —— 一边是132年的操蛋,另一边是,依然只将如此少的公共资源用于性别讨论;

但是,这一反差突出的是一个全世界所有人都了解的逻辑,即:**认为要实现性别平等,女性需要与有权势的男性相处融洽。

是的,全世界所有人都了解这个逻辑,男人,女人,非二元。他们在不同程度上一直在实践这一逻辑。

姑娘们,我说句不那么中听的话,如果有人把您“介绍给”马斯克“认识一下”,以便帮您“解决”薪酬不平等问题,我们中有多少人能在30秒内意识到这是侮辱?

我没开玩笑。

所谓的女性权益的争取需要仰仗有权有势的男人,这就是他们教给你的公式。

这些天里参与这场争执的所有人中甭管是吃瓜的还是吃肉的,真正理解性骚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存在,的人的比例,乐观一点的估测是否能有两成?反正我是怀疑的。

让我们先放下性别身份政治;在父权制系统中,不论您是任何性别的人类,只要您不是统治阶级您就只是受害者。

衷心建议(一):
没必要去幻想一个极度完美的“世界其他地区”。
没有那样的地方。
请把注意力放在问题本身上,您会发现,
解决方案不可能来自于任何比较 - 不管您是为了通过比较来自嘲还是自傲。
系统为了保全自己,吩咐我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身份政治上 - 有鸡鸡的,没有鸡鸡的。让我们彼此撕咬,直到头破血流。

米兔运动本身是一个自由派节目。和其他所有自由派节目一样,它们总是*偏离罪恶的根源 - 奥弗顿之窗。
对此,不同的人将其描述为不同的东西,从“田园式天真” 到 “新文革”云云,其实都不准确。
这些不准确导致人们总是忽视其最危险的部分 —— 在于,它们有一个内核级的漏洞。
仅以米兔为例。它的内核漏洞由两个寻常错误构成:
1、归因偏误 —— 将系统的暴力归因为个人道德问题);
和 2、其依仗的社会心理支点(刻板印象和下半身智慧)。
这个漏洞导致,这个自由派节目从一开始就是政治工具。
我们当然可以假装该工具放在不同人手里会有完全不同的作用,我不否认这点,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其作为*工具的属性。

这个漏洞还导致了一个怪圈。
这个怪圈的作用之一就是,容易将身处其中的人转化为维稳工具,从而偏离该运动本身 - 在最初 - 声称要达到的战略目标(我们先假设它有且秉持清晰的战略目标)
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建议先放下小作文去读戈德曼。

——看起来有必要再贴一下4天前发的这个话题。
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俄罗斯。而是政治游戏。
中国人对政治游戏的理解正在逐渐变得更加成熟,这是大好事,因为,你必须始终保持极度清醒,才能避免被耍。
在目前的斗群众运动中某些华语自由派大V的跑题和扯蛋,接近下图中的“2”条目。

抗议不是起义,起义不意味着革命,革命不等于解放。
insurrectionary 而不是uprising或revolt,它们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强调1:米兔在全球的势头都很牛。但这里重要的是其作用力的作用点:如达沃斯大佬,高级政客,热门候选人,新上市公司总裁 …… 以对局势产生策动力,当然,同时有效地结合其他行动。

强调2: 性暴力是真真实实的统治工具。金戈威德用强奸作为镇压武器。就如俄军那样。希腊警察强奸女性活动家,大部分参与抗议活动的女人都被性侵过。还有其他国家 ……

希望这能帮您想起些什么?

我要承认错误。我轻易地将中国自由派公知与俄罗斯自由派 - 如纳瓦尔尼相比较。他们真的特么特么相似(
patreon.com/posts/chao-xiao-wu
再如 patreon.com/posts/zhuan-tie-ji ),
我也必须忏悔,他们有根本性不同。纳瓦尼在夺权,他的权力将来自于新一波的支持他的财主,那些在普京1.0中吃亏的人,将在2.0中重生

换句话说,纳瓦尼是在玩一个“我代表人民”的游戏,从而将目前不满的异议和反对派限制在系统允许的范围内 - 不要侵犯系统利益的范围内!就像动物园驯兽师的工作!“嘿,想看虎牙吗?你甚至可以摸一下哦,我确保它们不咬人……”。

他不是反对派的代表,他是系统的代表。

这类似于中文推常说的所谓小骂大帮忙。但不同的在于,纳瓦尼真的要夺权,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纳“们”现在是一个重要的政治浪尖(twitter.com/DonEvansWm/status/ )。
而中国自由派大V,我的理解是,没有这么高远的“志向”,至少暂时没有。

而正是这个内核漏洞,它产生了上面说到的那个怪圈,一个黑色漩涡,在其中,人人自危,自我审查,偏激,极端化,而最终,还是对父权制捍卫。

都是这个漏洞造成的。它就来自于该运动本身。
唯一出圈的方法是,直接去指出这一内核漏洞,用合作/协作/互助的方式重新团结起来 - 摆脱斗群众。
有鸡鸡的和没鸡鸡的,0和1们,都是“我们” - 要先有“我们”,才能对付“他们”。

重申:抗议不是起义,起义不一定意味着革命,革命不一定等于解放。
insurrectionary 而不是uprising或revolt,它们是截然不同的。

父权制是一个不能被“反对”的东西,它只能被摧毁。

这些天看到很多人在聊 “走线”。走线本身历史悠久,只不过在当前的冷战局势下,增加了一些话题价值。

既然在美华人那么多,那么您一定知道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bashback,它来自于08年反击共和党党代会的活动。这是一个酷儿反叛网络,现在该运动正在获得新生。尤其,这里最重要的是,该运动是真正的insurrectionary实践,而不是uprising或revolt。

对于任何能理解insurrectionary 的人来说,米兔中这些扯蛋完全都不会存在。

同样的,其他自由派运动的扯蛋,都不会存在。

如何才能快速理解?参与,加入,在其中生活。无他。
衷心建议(二):拒绝身份政治。

身份是危险和矛盾的东西。它们是自我的开始和结束。它们是你如何定义自己以及如何被他人定义。一个人是 “书呆子” 或 “运动员” 或 “万事通” 、“宗教” 或 “世俗”、“白人” 或 “黑人”、男人或女人 ……

身份是逃避的手段,是捆绑的纽带。

身份引导你的思想。它们是存在的模式。它们是自我的一个组成部分,与关系、记忆和榜样一样,它们也可以摧毁自我。消耗自我。荣格派说人不拥有身份,身份拥有人,这话是对的。拉康派的人说自我 —— 愿望、欲望和思想 —— 是由其他人的愿望、欲望和思想构成的,这话更正确。

是的,身份是危险和矛盾的东西。它们是内在自我的表达,也是外界进入的一种方式。

当代的政治是有病的 —— 这一点已被广泛承认 —— 而身份的问题常常被牵扯到它的病理学中,大多是出于错误的理由。关于身份在政治中的作用,身份是人们用行为代替行动、用性情代替信念的主要手段。

一切都被赋予了政治性 —— 从你驾驶的汽车到你喝的啤酒 —— 而这种渲染暴露了一个缺乏民主活力的政治秩序。

Identity Signaling 的兴起与民主的衰落之间存在着一种逆相关性。人们影响政治结果的权力越小,他们就越是愿意强调身份以表明自己的政治愿望。

政治对变化的影响越小,政治对情绪的影响就越大
关于部落主义和群体思维、身份政治和怨恨政治不断上升的威胁,已经有几十本书出版(以及数百篇文章和论文)。

这些书的复杂程度和关注程度各不相同,但它们都一致地都认为:我们正处于危机之中。一盘散沙。兄弟反目成仇。邻居监视邻居。没有社区,没有社会,只有一堆 “生活方式飞地” 的碎片。

衷心建议(三):让我们诚实一点,至少对自己。

对基本概念的误解是通过口口相传和自以为是来发挥其搅浑水作用的。这些误解撕裂对话,愚弄人们继续为对手效忠。就如“自由主义”这个词,目前当你听到它时在95%的情况下只是意味着资本主义,跟自由意志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类错误比比皆是。

再在举个例子,所谓的“性解放”,这个词所描述的只是个幻觉。现实中的性关系始终在坚守一个最保守的假设,即:性永远都是男人强加给女人的东西,女人只能忍受。

包括那些最流行的色情片都是在展现同样的东西。

谈什么男德女德的人们,都是这一幻觉的真实信徒吧
这不存在任何解放。这是一种 *性新自由主义。

新自由主义下的异性恋的逻辑是剥削和榨取。

甚至同性恋也仍然被*包含*在一个更广泛的异性恋权力关系的世界中。

这里并没有任何“解放”,最多只是*许可。

把<性许可>误认为<性解放>,就如把自由市场误认为“自由”一样,事实上这俩没有任何关系
—— 就如寡头的豪华游艇公开出售 ,给任何人购买它的*许可,我们中绝大多数人也买不起。
*解放 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你只是在名义上被允许自由选择,但在这一切的背后,仍然是一些人对其他人拥有权力,而这些权力关系在市场之下被掩盖了。看起来像是“选择”,而背后始终是权力。

这才是所谓的性骚扰的来源。

不仅所谓的“自由恋爱”是个虚伪的词,就连在性工作的情况下都是如此。它看起来就像是自由选择的,但它始终取决于人们拥有什么其他选择。

***这就是性别关系被纳入市场逻辑的结果。

一切都是交易。

再再再一次重申:父权制不是一个能“反对”的东西,它只能被摧毁。

伊朗的反抗者对此有着深刻的体会。(iyouport.substack.com/p/1-a70)

最后,送3句话给中国的女权主义支持者们,这些句子是去年底伊朗起义的口号:

「只要有国家和资本主义存在,父权制就是政权。
性别角色创造了墓地、国家和每一种权力。
既不是伊斯兰教也不是基督教,不要国家,不要神。」

简单说,您需要抵达至少这个位置,才是女权。

@board 你是不是生活不如意?我要大声讲,是的!

“你是不是生活不如意”在简中圈被四处引用。这句话暗示了一个框架,不管你回答是或者不是,你都等同于接受了生活不如意的人应该被鄙视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在一个6亿人月收入不足1千的国家,有效地镇压了人们相互吐露心声的冲动。

ultrer boosted

翻译一下,这是纳瓦尔尼回答“如果你死于狱中,有什么遗言给大家”:“我遇害时的遗言非常简单:不要放弃。我要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不要放弃,如果这件事发生,如果他们决定杀我,就意味着我们无比强大。我们要利用这股力量,不要放弃。要记得我们是强大的力量,正被这些坏家伙压迫。仅仅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邪恶若想获胜,只需要正义之士无所作为。所以,请不要无所作为。”

bird.makeup/@drericding/175849

@board 健康的安全感来源于自身的防护措施,不应来源于任何网站的承诺。不应压抑恐惧,因为恐惧会促使人建立更好的防御措施。

双虚拟机带tor作案应是敏感人士的基本配置。新手应使用一次性邮箱注册小号,分割身份特征,并定期销号。

@board IYP2023年终礼节选——
这个系统的整个非人化机器都旨在剥夺人的主体性——它们旨在把你变成一个不相干的物件,一个吃瓜群众。

……
只要你继续处于基于竞争的系统中,就会永远被腐败的混蛋统治,因为最好的竞争对手永远是最无情的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登上顶峰。即便摆脱当前的混蛋,也只是让新的混蛋取而代之。

……
为什么人们仍然认为城头变幻大王旗是改变状况的唯一办法?这充其量只是一种非常狭隘的、缺乏想象
力的方式,非常繁琐、枯燥和疲惫。这就像是在说,如果我们要废除父权制,那就需要建立一个母权制,为 “平等社会” 创造条件……?
这是一条不必要且曲折的路线,违反直觉。如果你还在那样认为,再想想吧。

……
在一个系统内部取得的每一个胜利都受到该系统的约束,而你在一个掠夺性系统中获得的每一个胜利都会默认加强该掠夺性系统。只要掠夺性系统本身仍然存在,它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并不重要。

patreon.com/posts/shui-shuo-ji

@board 人不拥有身份,身份拥有人。我的自我意识之所以能够成长,是因为我拒绝用任何身份框定自己。由此我获得了进步与退步的自由,只有一个身份能使我进步时,我才短暂地用它来形容我自己。当我需要更进一步时,我会将它抛弃。

ultrer boosted

@chilem @board 为什么越关注拖延症就越无法摆脱拖延症?因为这个病不存在,你身上的确存在一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是被刻意塑造的。

现代,人的大脑成为各方势力的战场,意识形态、国家、资本、品牌、你的老板、你的老师和家人,各方都在争夺你的思想阵地。争战的结果就是——你丧失了对大脑和身体的支配权。

我很难在一个未受教育的人身上找到拖延症,他们大多身心合一。他们想做,便做了,此等境界是所有“拖延症患者”的梦想。我发现,“拖延症”是受教育的结果,在后续各方势力的支配下,才能保证你不会从“拖延症”中自行痊愈。

他们不会告诉你如何掌控自己的大脑和身体,相反他们会有意无意地削弱剥夺你掌控自己的能力。他们剥夺你的自主权的方式包含但不限于:艺术作品、广告、点赞、每日任务、钱、言语、道德。

无视社会结构,让人以“拖延症”责怪自己;跟无视病态的社会,责怪一亿抑郁症患者自己精神出问题;这两者都是同一个混帐逻辑。

“拖延症”这个词让人感觉很好,因为它暗示现在的“我”是暂时性的残缺,一旦“我”康复了,恢复完美的我,就能如何如何。市面上有很多号称能治好拖延症的方法,但是它只会让你暂时感觉很好,随后让你陷入更深的自责。

虽说社会如此操蛋,但我们只能从自己开始解决问题,跳出这个闭环,避免下一代也成为这样。

告诉自己,现在的我就是完整的我,我也没患病,那个“完美的我”是我想要成为的“将来的我”。我需要聆听身心的各部分以达成协调,找到我真正想做且需要做的事情。如果我缺乏掌控注意力、大脑、身体的技能,那么就应该去学习然后立刻付诸实践。如果我缺乏完成目标所需的技能,那么就应该去学习。如果我缺乏完成目标所需的资源,那么就应该去筹备。须知,困难的事情对谁都是困难的。

学习只是一个短暂过程,成为我想成为的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做事!获得快乐!接着做事!获得快乐!重复这个循环!并非我们是什么人才做什么事,而是我们做了什么样的事然后才成为什么样的人。

(本文遵循 CC BY-NC-SA 4.0 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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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20230817 @board 聊一聊如何走出政治性抑郁。个人曾经一度陷入政治性抑郁,后来在没有借助他人力量的情况下走了出来。读到柴静这段文字深有感触。

从政治性抑郁中走出来非常简单,只需遵守两条:

1.改变对“世界”的定义。
对我来说,世界不是一张地图或地球,也不是我从媒体看到那些文字或图像。世界是我生活的小小地方,我走过的地方,我接触的人与物,我直接用肉眼看到的。我的“世界”很小,所以我只要能改变我的世界就好了。我的“世界”包括我自己,当我改变我自己时,世界至少改变了一半。这不是逃避,我知道有更广阔的世界,那个世界与我很远,它必须通过我周边的世界才能干涉我,所以只要我能捍卫、改变我周围的世界就行了。一切的开始就是改变我自己,将我塑造成能改变周围的形态。

2.反抗。
不是从思想上,也不是从语言上,而是从行为上去反抗。不要莽撞,你不应是仅仅只为排解情绪而行动,要比他们更狡猾,更聪明,更快。你的每一次反抗都是为了下一次能实施更好的反抗,而不是下一次只能被迫屈服。不知道怎么做,没有能力怎么办?没有关系,你可以从第一步——重塑世界,也就是重塑自我中得到答案。没有勇气去获得勇气,没有智慧去获得智慧。不要屈服于那些邪恶的东西,在它们踏入你的地盘时将它们碾碎。如果做不到,至少保护自己不受影响。

做到以上两点,你的世界中就不会再有黑暗,因为你成为了火把。也许你照亮不了别人,但是你照亮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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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在你国学自然科学最shock倒不是实验室安全,在课上听到各种行内人悉知的秘辛才是最可怕的。比如国内的环境污染到底什么情况,哪些地方产的东西根本不能吃,国家政策有哪些寻租之处,发现养殖生物抗生素含量爆表但是不敢公布数据发文章啥的……(都是教授们在课上当段子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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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出关于政治抑郁症的笔记后,我看到很多人的共鸣。人灵魂生病的感觉就象是身体内住着一个陌生人,又震惊又迷惑,得到理解让人平静。所以锁教授说,“命名它,我感觉好了一半”。
 
很多人问这个采访能不能在YouTube播出,我觉得这只是私人谈话,录制质量太差。但我今天打开视频重看了一遍,也许我会试试。卢森医生的脸几乎看不清楚,在绿莹莹的北极光背景里闪烁,但他这个人的存在很强烈,
 
比如我说到,“我的朋友有对未来的预测,灾难性的。”

他说“你是谁?在预测未来?”

他说的很温和,但我感觉像有人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意思像是说‘你凭什么能够傲慢到知道未来?”我是为了我的朋友而问,但他却不容我处于旁观的位置,总是问我的个人感受,我尴尬,“你问得好直接。”
 
他突然谈起他对未来的预测,说得又快,又直白,又明确。我正在琢磨,他却话锋一转,“我有我的预测,你看,我只是呈现另一种预测,而且我不在乎。”

“不在乎?”我正在思考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占据了我的身心,他却把它取消了,成了空,“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它是否需要一千年才来,这是抑郁和希望的区别。” 他语速慢了下来,停顿在这里。

不论拍摄多么粗粝,好的谈话者有这种触碰人的力量,几乎让人不适.比如当我试图总结陈词一下治愈的方式,他笑了,直呼我的名字,“柴,there is no cure for us. 对你没有,对他也没有。”

我之所以在笔记里留了唯一这句英文,因为这句话简直烙在我脑子里。前天的留言中,一位读者的话像是对它的一个注解,“no cure for us 那句话给我印象很深,这句话我的理解是如果真的有cure,那必定是一个把所有人变成一样的东西,但那正是政治抑郁的根源,所以人不需要cure,需要的是理解自己的渺小,然后试着超越,当然真的超越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在乎。”

这就是交流。我朋友,我,医生,读者,一个人触碰另一个人,连绵不绝。

三周前,我把这个笔记发给朋友,我俩都没再提起此事。但上周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谈明年要做的事,我吃了一惊。此前他谈到未来总是顾虑重重,这次却很明确,不管能不能挣钱,也不考虑外界评价,他说,“我不在乎了”。口气很平静。
 
我不只宽慰,也得到鼓舞。如果一个人无法做自己,真实地表达自己,抑郁就会来,那么我们要活下去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哈维尔在《无权者的权力》写的:活在真实中(living in truth)。

不论你身在何方,纪录你的生活,只要你有笔,写出你心底的沉默。那些不被看,不被听的,至少我在,我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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