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的薄厚合同快要到期了,接下来又要开始考虑找下家了。虽说下个月可以参加一次本校的转聘面试,但说实话我觉得通过的可能性渺茫,而且我也还没准备好成为一名教师。。。
如果不转聘,或许就考虑一下换个地方呆呆了。现在国外大概是不太好去了,国内的话可能考虑一下上海?不顾无论是哪个选择,当一切要改变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

最近去上了一个月的长笛课程,发现大多数去学的都是小孩。想起我小时候是就近上的我们家附近的一所教学水平比较差的小学,但也有它自己的特色,就是学校会开设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强制要求每个学生都要选一个上,所以我们从来放学比别的学校晚一个小时。

由于我们家一直都没有什么艺术氛围,我也还小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所以随便选了个书法。选中书法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方面是我爷爷喜欢字写得好的人,所以我爸字写得好,顺理成章的也希望我字写得好。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学书法不需要花什么钱,毛笔和墨才几个钱,如果学一门乐器光是买乐器就老贵了 :0171:

虽然毛笔字我写得也还一般般,但也不怎么上心,因为确实没有兴趣基础。后来小学毕业后就荒废了,而且我不仅平时字也没变好看,反而越写越潦草,毕竟毛笔字和平时的书写根本不是一回事。我没有体会到把字写好看的乐趣,相反为了写好看我常常要牺牲书写速度。即便这种损失只是一时的,对于幼小的我来说根本没有耐心等待自己字练好的那一天。

我小时候其实也跟着朋友去学其他的东西,比如跆拳道什么的。在道场我认识到了教育工作者间最普遍的谎言,以及自己的一些性格特点。所谓的谎言那就是当你在入门阶段稍微有一点好的表现时,老师或教练们就会不吝夸耀之辞,巴不得把你吹成天纵奇才。其实可能都是为了勾引学生继续上课的套路。

而认识到的自己性格特点就是我真是一点挫折也接受不了。一开始一切进展都特别顺利,啥动作看一遍就能学会,考带的时候基本是连着跳级考上去。但到了蓝带之后开始需要实战练习,我开始发现自己根本不擅长应对实战时毫无套路的场景。加上因为平时学的很快,练习量其实很不够,体能完全没有长,实战时踢个两三回合马上就没体力了。

于是我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真的擅长这个之后,也就没啥兴趣了。我家里倒也是随我,我说不学了就不学了,也不会逼着我继续。现在回头想想,其实那也不是我真正有兴趣的东西,一开始去学只是因为朋友去学,我也就跟着去。后来继续学下去只是因为我享受那种我似乎挺擅长这个东西的感觉。

总的来说,我小时候是没有啥兴趣爱好的。包括我坚持最久的数学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因为发现自己有点擅长数学,于是就自己学下去了,恰好学数学对做题家来有额外的好处,正反馈比较多,所以我一直“感兴趣”到高考为止。后来上了大学我才真正认识到,我喜欢的不是数学,而是享受使用数学工具解决各种小问题。从这个层面上看,我现在从事的理论物理研究是比较适合我的,也是我坚持下来的原因。

但随着自己的成长,还是会开始产生一些业余爱好兴趣的,比如长笛。虽然我去学长笛的契机是因为一部动画,但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我也发现自己确实乐在其中。

首先这个东西我还真不擅长。。。老师是这的很nice,我能够感受到他很希望能够夸我,但上课的时候他实在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只能偶尔说“你乐理学了不少啊”。其实我知道这依然是谎言,我上网随便看了一两个视频学的乐理,这还能有多少。只不过在我糟糕的吹奏技艺衬托下,比较起来我乐理学的还行。。。

正因为我并不擅长,所以我越发确信这是我感兴趣的东西。老师每星期布置的作业我都要练好久才能跟着伴奏吹下来,而且吹的音色也不好听。上课的时候在一紧张更是把平时练的忘了个七八成。但当发现自己一点点进步,以及确实能完整吹出一小段旋律的时候,我确实挺开心。

可能老师教的小孩太多了,教我的时候也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开始给我布置练习的曲子的时候总是说“虽然这首听起来很低幼,但是以后会学到很好听的曲子的”,可能是怕我被低幼曲子毁了兴致。但作为成年人我当然知道学啥都是从最简单的东西学起,从一开始我就预期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很少机会学到那些我喜欢听的曲子的。

不过这星期老师稍微松了口气,因为这星期的练习终于轮到了一个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的片段。额,就是我们吹吹人很熟悉的高坂丽奈怒吼首。老师带着我吹第一遍的时候难得的称赞了我一下,说作为第一遍吹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是因为这曲子我听了很多遍了,至少在跟谱的时候我凭记忆比较容易认出各个音来。换成别的曲子,我都得从sol开始上下数格子认是哪个音,根本没余力去控制拍子和注意吹气是否正确。

这次希望学啥都三分钟热度的我能把长笛坚持下去吧。

最近我意识到,我就是组里的刽子手,师弟提出的一个个模型都被我否决掉,我是阻碍他们毕业的绊脚石 :0171:
但我的这关都通不过的话,只有三流期刊的审稿人才可能让你过了。

最近越来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比如会在睡梦中默默哭泣,哭泣的原因也很神奇,是因为在梦里看到了哪哪的战争里惨死了好多人。。。其实现实中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但似乎因为离我很遥远,我从不会因此而哭泣,但梦里的我却莫名其妙的会。哭着哭着醒来,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在哭。

或许我确实想哭一哭,于是在梦里随便找了个理由哭了起来,这个理由无所谓是什么,可能是战争里死了人,可能是猫被车撞死,可能是我摔断了骨头,可能是正在吃的雪糕掉地上了

经过假期几天的刻意练习,终于把中音sol la si给吹出来了。

学习和练习是这个世界上性价比最高的东西了,只要努力就有收获,人生哪有比这更好的(

发现学长笛和学物理一个尿性,某个简单的东西学不好,只要进一步去挑战更高难度的东西,回头再去尝试简单的东西马上就会发现我居然比原来有进步了。比如学量子场论的时候庞加莱群的表示论学不好,那去学学超对称的超对称代数,回头看庞加莱群的表示就是小学数学。

现在学吹中音do和re,这两个的指法互补的,如果想从do切换到re再切换回来的话我连笛子都拿不稳。但回去吹低音sol la si,,突然发现好简单啊 :0180:

要不我干脆试试不用手持笛吹吹看,或许一下就能把七个音的指法掌握了(牛顿老师不允许

吹好了一次:好,就是这个口型,记住了。
换口气继续吹:妈的,又不对了,刚刚口型什么样来着?

于是两个多星期过去了,一个低音sol都吹不好 :0171:

经过一星期的吹笛头练习,中音已经可以轻松吹响了,低音问题也不大,但这个高音实在是费劲,还吹不出不像噪音的高音,我要是邻居可能会拿着砍刀冲过来敲门。

看教学视频说,中低高音基本是受口型的大小、出气流速以及气流冲击的位置影响,可能是因为我完全没学过流体力学的缘故吧,高音要求高速的气流冲击笛孔更高的位置,我费劲全力调整才勉强吹出适合的速度来。而根据练习要求,我要能够足够快地在低音和高音之间自如地切换,也就是说我要能够自如地吹出不同流速的气体,同时还要调整吹气的方向

是不是该把朗道的流体力学翻出来康康(努力错了方向

刚刚看到了“内卷化”这一最近特别热门的词的本意,是指某些事物达到了最终形态之后,无法稳定下来也无法转变成新的形态,而是在内部不断的变得复杂起来。。。

我非常惊异于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一个词和它的概念,是如此的契合现在高能物理唯象学理论领域的现状,甚至让我怀疑这个词是为高能唯象而造的。。。

没想到我每天对满地泛滥的“内卷”不屑一顾,但其实我已经深陷无尽的内卷之中 :0171:

最近在读天体物理和粒子物理交叉的论文,发现凡是粒子物理的部分都清晰好懂,给你一个拉格朗日量几张a4纸就推到底了,但一涉及到天体的部分马上就开始迷惑了起来。感觉就像钢之炼金术师,你看的时候觉得等价交换很好懂,觉得人的构成成分是xx千克的碳,xx升水,xx升氨气等等都很好理解嘛,然后突然开始画炼成阵,跟你说把这些材料放炼成阵上唰一下就给炼成个人了。你说这个我怎么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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