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痛苦视为不好的,把情绪作为「管理」 的对象,可能是一件相当现代的事情。
从前人们怎么体验痛苦?浪漫主义文学中可能是审美的对象。没人对悲痛欲绝的主人公说,不能再痛苦了,明天得上班,你有论文要写,你得毕业,不能打扰你的朋友……没有人要求一个痛苦的人要执行这些社会「功能」
(友:一个诗人写了十年悼亡诗,也没人叫他别写了别悲伤了(虽然男的写悼亡诗又是另一个槽
情绪成为「管理」 的对象,可能同步于人成为工业生产的生产力「工具」 ,你得工作你得有效率你得为资本创造价值。
这改变人体验情绪(和自我)的方式。你首先为外部的事件痛苦,然后你痛苦于——我无法管理痛苦,无法管理自己,在痛苦中无法运作,我无法(正常)运作…
但人不是机器。体验痛苦,需要休息,这些都是作为人的一部分。
(流行)心理学一方面极度(只)强调情绪,教导人们要允许「负面」 情绪存在。但如果不看到这些历史、社会因素对个体的影响,就只是另一种情绪管理术,依然是把责任推给个体,同时也是在巩固这个把人视为工具的结构。
心理学解释在个体生命经验中占主导位置,本身也是因为这个结构如此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