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那篇出生在新疆的人寫自己最終去到香港的文章,去年回柏林之前又翻出來看,今年回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好喜歡那一篇,文章最後是達明一派的歌詞,大概意思是這一生每時每刻都在不停旋轉,到底要怎樣才能平靜。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是高中,現在我懂得了,我現在好害怕坐飛機,我感覺自己閉上眼睛就只有自己在不同的機場在不同的座位上蹲在人群裡的記憶。今天在卡塔爾機場看到女性祈禱室,看到走過來的穿著罩袍的女生,假裝看不到中年男人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讀了那些文章接受了那樣的通識教育我應該感受到什麼不應該感受到什麼,但是我還是感受到一種深切的絕望,我都不知道我在絕望什麼,我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隔得太遠了,這個距離。在候機廳我哭了,我忘記帶電話卡,沒有交這學期的保險,我好害怕他們看我的眼神,這一切太遠了太快了,所有這些念頭都不肯在我腦海裡停下,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停下,我發消息說我好想回重慶,但我知道我其實不想,我只是想擁有「回去」這個詞語而已。
@timetodie42 在一个纪录片里看到过FEMEN的发起人之一Oksana,她后来流亡到法国,虽然几年后也拿到了合法身份,算是过上了“正常生活”,但最后还是自杀了……
那部纪录片的记录对象是她在法国的朋友,所以聚焦点不在FEMEN上,能看到生活里的Oksana,是一个有点怯生生的很可爱的女孩子,却因为进行女权运动而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更被她和她的同伴们的勇气所震撼了
精神病发作边哭边写的一些
啊银,我也上大学了,可是我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我有好多事情要做,可是我一样也做不好。前几天我反复听春天音乐,我以为那样会带给我一点意义,为他人的眼睛流泪,不过是一种忏悔,春天为什么这么难熬呢。可是没有,这些事情重复了那么多遍之后也只是文字而已,我希望他们能帮助我熬过当下,或者赋予当下一点意义,可是没有,过去了就过去了,播放再多遍也没有什么用。
当时还是我精神状态勉强还行的时候,我还可以听歌,但大多数时候我也只能听播客,我只是想让别人的声音流过,母语的,聊天的,亲密的,互动的,假装我不是一个人,但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听到。现在我也是什么都听不了了,我躺在床上浑身发热,眼睛很干,有异物的痛感,没有办法做事。这一整周在外面的时候我都是晕晕的,害怕所有人,我觉得这个世界又模糊又清晰,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什么时候会焦虑,我讨厌自己的脸,讨厌自己的一切,我觉得每个人都觉得我很奇怪,我只想回到家躺在床上。但我现在就在床上,我已经在床上三天了,一切还是没有变好,我以为这很快就可以过去,但每次出门我都会感觉又晕一点,回到床上我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三年前我们对自己期待那么多,因为当时给我的选项太狭窄了,所以我幻想很多,在出租屋房间的床上在学校里在教室里,我当时一点都不快乐,但当所有这些东西向我涌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快乐,或者说我快乐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我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电影电视剧酒精毒品美丽的人类,尝完之后我发现大家都是一坨狗屎每一样都拼命想创造一点东西。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好难过,不管是走在路上坐在教室里还是躺在床上,我以为可以再撑久一点,我没有太把春天当回事,然后我得了流感,然后是季节性抑郁,我不知道还要多久这些才能结束。
很自恋的说我曾经觉得我很早熟,但我现在慢慢发觉我在很多方面发育得太过迟缓或者某一部分的生长完全停滞。我没有能正常工作的情感能力,然后我的大脑在成年后又被塞了太多垃圾,我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我太多次开解我自己。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再像原来一样生活下去,这个原来指的是昨天、前天、这周,我失去了再这样生活下去的勇气。
今天睡了太多觉,感觉像回到了高中,被剥夺了一切什么都不能做的下午,在床上一觉睡到天黑,醒来仿佛隔世。
我今天还又去重新看了一遍本色的预告片,我不想写下我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因为这样很虚伪,我只是在想我要怎么面对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因为我感觉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