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nghuan 中国文学在这一点上也是一样的,随便翻一本英美的文学杂志,看看他们在写的故事、关注的人、下笔的力道。回头再看国内的纯文学,就好像两百斤的英国大力士真要和马保国打擂台了,惨得让人连揶揄的心都没有。
想不出可以用什么大段的文字来形容这段时间的日子,至于这段时间具体起止时间我亦没办法像填写个人简历上的上学时间和工作经历那样规整到年月。具体问题还有堵在心里无法具体化的问题总是来来去去又来来,搁以前,多少可以用年纪小,蓬勃的表达欲以及将内心郁结化为文字的小方法缓解。但当这可见的三种方式正逐渐式微,自己的悲观情绪和无力感时常浮现,如今很难将一颗心铆钉在一件事情上。与之伴随的是经过掩饰的轻浮,美其名为不在乎的懒惰,和只有自己内心知道的放弃与失控。
说出这些并不是要点燃起内心什么东西,因为我知道在这些所谓的没有追求的日子里,很多种的不在乎也是我的一种反抗方式,但我需要提醒自己的是,是不是这些反抗中存在着为自己不思进取找漂亮的借口,会不会因为长时间的此类形式的反抗而荒废了某个阶段的生活和自己。
时隔多年,当他再一次看见照片中那个曾让他熟悉,心潮暗涌的人的时候,那种想起来心底还是会有触动的感觉全然消失不见,心头的白鸽忽一下飞走了。照片中的那个人眼神完全变了,不太友善,想要攫取一切的贪婪,难言的复杂。他不由自主地想到生活对塑造一个人力量的可怕,在这个无形巨兽面前,人根本无法预估下一秒的样子。可自己真有资格评价照片里的那个人吗?他关闭了手机页面,按下电源键,对着黑掉的屏幕看了看黑暗中的自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随之理了理头发,挤出一丝不太尴尬的礼貌性假笑。算了,他明白这些佯装的外界小努力改变不了光从眼睛里流逝的事实。那个下午,他意识到又有一个人成为了他生命里的过去式,身体又被抽去了一点点。
鼻塞,嗓子疼,懒得干工作,在看美国影评人宝琳·凯尔一些评论的国内译文,译者是csh。她在对电影学院的批判一文中把一本名为「活动图像与英语教学」的教课书背后的团队对这本书内文的撰写以及推荐评价为「人工授精」。有一整段是这样描述的:
这本教科书里充斥着各种地位的描述,以及他们伟大的凭据,这可能创造了一种自洽的数据库。它的创作团队有一个项目总监、一个主笔、两个助理写手,再加上两个联络员。而且还有数页的致谢,感谢那些帮助项目、读过书稿、提过某种建议的人。换句话说,这就像是一场人工授精,而且过程还非常顺利。难怪它读起来就像参考材料了。别以为你就会做出不一样的、更好的东西来。
……
其实人工授精这样的评语无非是充当了一个调味剂,提神一下,作者之后又耐心讲了她给出这样评价的理由,她并非是站在教科书的对立面,而是强调了在当下电影这一艺术领域里,权威或是标准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不合理的,它违背了艺术初衷,让你离艺术更远。
如何离艺术更近一些?我的其中一个答案是离人更近一点,离人群更远一些。在被漫天数据与广告包围的广场里,人人有可能沦为驴的集市上,控制自己的吆喝声是为数不多努力下或许就能实现的事。
小王想突然疯掉的那个下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被风吹掉的黄树叶在空中左右摇摆缓缓降落,社交页面上层出不穷的无聊热搜下伴随着脱口而出的评论,桶装水趁人不注意时咕咚出一个大泡,爱回首往事的人心间涌起的唏嘘升了又灭……
想要发疯的那一阵儿,小王整个人心慌脑乱,他想到了某次考场上被试题急哭的自己,末位淘汰加上不被班主任喜欢,考砸了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尤其又想到那些排名靠前的同学轻而易举就能做出来,小小年纪就要开始有嫉妒、自卑、担惊受怕的心理,某些时刻的疯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小王在心里反复念叨。搁以前,他会忧心这样的疑问是自己的性格所致,但目睹甚至经历了一件接一件用几句话难以概括的事后,这种反省式的忧心次数变得少了起来。他允许自己变得放纵懒散,对任何人的道理不屑一顾,责备亲人不留余力(事后当然后悔),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呈现最任性的一面。自以为的多了,身上的肉也多了但身子也变得轻了。
虽说如此,小王依旧渴望出现真正能够握住他的一双手,把他拉回来或者一起疯。俩人的力量总归是大一些的,存在得更久,或是消失得更快,都行,小王想,反正都是他想要的。
飞船起飞了,问题还有好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