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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 think I don’t like some certain small things??? Like I don’t like it when people say “I get that”,这太轻浮了,you are not me, you are not her, not him, not them, you are not other people, it’s not very easy to get, THAT. And I don’t like it when people ask me out with very strong sexual intentions especially when I just had a wonderful day with my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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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男人总在同一天发情?每次有男人主动约我出门都是两三个在同一时间给我发消息,你们该不会是一伙人吧??

BUT! Happy Pride, people! Let’s be gay, be trans, be bi or pan or all, be fluid, be pieces and be whole, be bouncy and chewy, be burning and tough, be pointy and sharp, be a rock, be a branch, be a stream, be an auto machine gun, be FUCKING QUE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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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遗留下来的习惯是我有很多鸭舌帽,因为我总是低头,这样别人看不见我的脸,我也看不见别人。不过现在只是没洗头的时候戴了,like any other china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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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did I become fully convinced that I’m pretty is that 我以前也是非常外貌焦虑的人,oh well I’m a China girl,还要叠加上一层性别焦虑,oh well I’m a trans girl,我以前曾觉得自己丑得不能见人,指双向的不能见人,我的脸和整个身体不能见人,以及我见不得任何一个其她女孩,否则我会非常非常悲伤。但是在后来的几次感情纠葛后,我发现不管对方最后多么痛恨我,在咒骂我的时候都要顺带用各种方式说一下我的美丽,so, then I guess I don’t need no self doubt no more. I must be REAlly pretty for them to do that.

I do think that, my entire life, I was only gifted with an intelligent brain and a pretty face, and nothing else. Yet I made my way out solely on those. Yet I also sometimes feel guilty for being privileged in appearance and intelligence. However my therapist wouldn’t agree.

有没有人可以和我说声“你辛苦了” 

昨天和某个人谈话,她问我在哪里读的大学,你也是在纽约吗,因为你和Eddy是朋友,我说不是,我在国内读的大学,不过我确实有朋友开玩笑说我“你的下一个小留博主何必是小留”,但我真的不是小留。后来我们又聊到交叉性,intersectionality,我说我确实有关于交叉性的故事可以讲,不如说我的人生就是巨大的交叉性叙事吧,其实我来自千岛湖的山村,我父母都是农民工,后来我考学,做规划,攒作品,打比赛,再后来疯狂工作,在广告外企做strategist,现在离职gap中。电话那头良久沉默,我一度以为断线了,她一声惊叹,你太厉害了。她说在东北太多跨性别女性认为自己这一生就是“男女人”,就是“妖儿”,就这样被困住了一生,但你竟然能在那么小就做那么长远的规划,还想得那么清楚。我耸耸肩,虽然她看不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我知道我的家庭没法给我任何支持,我又知道我需要一大笔钱,因为我必须手术,那我只能自己挣,我的天赋是创造力和语言,所以我高中的时候买了一本中国职业名录大全,和中国大学及专业大全,然后就选了这个专业,后来就是一直学这个专业和做这个专业罢了。她依然在夸赞我有多厉害,我屡次谢谢,然后开始分享自己当初如何莽撞地只因为感情而选大学,只因为好恶而选专业,我明白这时谈话已经不再关乎我,就只倾听。
但我也觉得恍惚,「单凭好恶去选专业」的少不经事,我也好想体验一下哦?或者说,任何意义上的少不经事,我都好想体验一下哦?
我总觉得我身上好多重压,任何一个标签拎出来,都有一个非虚构作家 wrote a god damn book about it,但我却在过这样的人生,所谓叠buff的人生,what a joke
我的父母从不对我说“你辛苦了”,尽管我从十三四岁就帮ta们做报表,做发票,看合同,管理银行汇款,我们家靠倒卖自己住的房产阶级跃迁,也是我的操办。我几乎从没用ta们的钱买过自己的东西,买喜欢的专辑,都靠在学校5元一张帮同学画cp。大四一整年,我在上海实习,学杂费、房租、生活费,分文没出,现在还要帮老两口装修养老房。
我的工作伙伴也从不对我说“你辛苦了”,我老板只说,good job, great work, keep the good work coming,我的同事和客户有时会说,you are amazing
我也有社群伙伴,my community, my people,我曾经确实说过,因为我的成长历程里没有光,我曾经在一片漆黑的胶质的悲伤里抹黑打滚,所以我想成为其ta人的光,让Baby queers们看到我的存在,听到我的声音时,知道自己的生命存在着一种有尊严、有乐趣、有爱的可能性,不至于认为自己只能做一个异类而被放逐到不论经济还是文化上的社会底层。然而每次我回首看见my people,ta们期待的眼神,我又觉得欣慰,又觉得好疲惫。做一道光原来也是很辛苦的哦?
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我看向我来处的山村,有人从没能走出来过,或是走出来的人并不共享我的交叉性,ta们庆祝的文化身份不属于我,农民工子代,凤凰女,县城小孩。我看着我现在比肩的人,不论经济上还是文化上,中产,女权主义者,同性恋者,跨儿,亚文化社群,作者,逃亡者,这些身份依然不属于我。
我的交叉性让我能理解很多很多人,然而此刻,我前所未有地觉得孤独。
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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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acts that I’m a Gallagher:
1. I grew up with tons of trauma and poor as fuck and my life can always suck.
2. I’m smart. I figure shit out.
3. Im 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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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逼痒了是想做爱了,而我说逼痒了是想起自己又大半个月没通模具想到阴道粘合重新手术的传言想到躺在床上三星期整不能动弹不能吃喝想到出院后一个月步行不顺坐甜甜圈,害怕得阴道惴惴不安。

一滴水之王 

「月亮是值得看的,污渍也是值得看的。」

一个大半月前我回到上海,十天前,我才重获出门去买双拖鞋的力气。那天我坐在很小很小的,倘若是换了别的城市,一定不会被称作是公园的;但因为总有人坐在这歇脚、谈话、抽烟,总有孩子在这玩耍,而被我称作是公园的,一片角落,仰起头看了会近乎完满的月亮,试图辨认哪里是吴刚、哪里是伐、哪里是桂,又低头,看见像是糖味饮料打翻后,被脚印抹开再晒干的污渍,心里膝跳反射一样浮现出这句话。

初步查重以后,这句话应该是我原创。

然而我当时想说什么呢?我咂摸了很久。

今天我在重建生活秩序的疗愈之旅上又斩获重大一笔,我在一点多就起了床,有了中午。我在大大的太阳侧面抽烟,梳洗后出门,办了税,克扣我一千二百元整,我有所预料所以只是撇了撇嘴,我买了包小零食,喝一瓶能量饮料,强行把没有完全清醒的身体开机,在回家躺下和去咖啡馆看书之间左右摇摆着,最终怀念起喜欢的咖啡店,坐到了 Gregorius 的后院。

其实我在大学时做过一个,东西?叫《航海日志》。按现在的说法,那也许勉强算一档播客,我每天录制一段语音,配上我当天喜欢的音乐,剪辑、合成,上传到当时我喜欢的内容平台。不过我也不敢称它为播客,因为当《翻转电台》这样的节目是播客的时候,我那随口录制的语音文件怎么能叫播客。

航海日志的意思是,我认为我的精神在一场巨大的探险中,大学的我比现在更加困惑、更加困苦、更加困顿,我成天成夜都在看影视、听音乐、读书,而我也深陷在身份认同的焦虑与恐惧里,深陷在和精神疾病的缠斗中,我这条船随时都可能沉没,那么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水手能做的就是,做航海日志,后来者看到,就不必重蹈覆辙。我像我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点击录制,说出时间,开始陈述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一天在我的精神之旅上有什么新转变或新发现。

我很久都没去找过我的航海日志了,一来,我的嗓音已经和当时截然不同,而我并不想面对那时的嗓音;二来,想到当时的我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局限的小家伙,想必讲不出太聪明的话,我就情愿它沉没下去。

但其实我现在的书写又与航海日志何其相似,也许我们始终都不会变成与自己不像的样子。也希望几年后的我自己不会再觉得现在的我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局限的小家伙」。不!我希望几年后的我自己觉得现在的我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局限的小家伙」,三十岁的莫来石,请务必觉得二十五岁的莫来石是个「多么可怜又局限的小家伙」,你要加油。

失而复得的航海日志啊,在这再度打捞起的思想的羊皮纸上,我首先要写下「个人秩序」这一章。

和28聊 Gregorius,她说她想喝上海咖啡和想吃中国饭,我说上海的咖啡确实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而最难喝的在韩国,她说别急,意思是等我去德国还有更难喝。

韩国的咖啡,大杯,多冰,寡淡,异常寡淡,寡淡到寡淡本身自成一味,悬挂着一丝淡淡的水腥。28说我喝到的难喝是因为我去的不是首尔,我心想我朋友去首尔也说是一个味,不过我回复说我去的是济州,28说不知道济州什么地位。我和28喜欢用中国的城市类比国外的一切地方,因为在这样的对标里,一座城市的文化意味就会迅速鲜活起来,宏观的、世界的秩序,才与个人的、体验的秩序连续起来。于是我思索片刻,自信地回复,「千岛湖」。

苦了说不清几个世代的穷乡僻壤,成为旅游城镇后,竟逐渐成为外来客们的桃花源,什么都不盛产的土壤,盖起了酒店、度假村和啤酒厂,有时髦的艺人和乐队在明媚的夏日前来表演,而本土的青年们开始学习异乡的语言,要么进啤酒厂,要么进酒店,剩下的一概被视作不能光耀祖宗,在各式各样的服务业小店拿游客出气。在这次对标前,我从未想过我的故乡会与我前往过的异乡遥遥耦合。

「你去千岛湖买咖啡。」28言下之意是当然难喝。

「……也对。怪不得?!怪不得一股老杭味儿?!」济州岛冰咖啡的寡淡,与新丰小吃千张粉丝汤的寡淡,这两种感官记忆在我的大脑皮层,互相伸出神经突触的手。

而我这时再回想起我作为游客,戴着墨镜,享受着公司福利,入住岛上最高的建筑,前台工作人员见到我露出紧张的神情时;想起和同伴讲着中文在商店选购纪念品,店员语气不善地要我们把样品放回原处时;在饭店和服务员说不必帮我们烤肉我们自己来,对方一声不吭却不肯让我们自己来时,一切都更好理解了,一切都能从更切身的、纤毫的精度上理解了。

「月亮是值得看的」,在这个时代我们随时都可以去搜索引擎翻阅城市的历史与地理,但仅是如此依然不足以让我们去理解某个地方,「污渍也是值得看的」,在那些宏观的秩序之下,在这巨大的引力的牵扯下,是细如蚁群的亿万次人的吐息、人的昼夜、人的生活,这些个人的秩序所留下的痕迹,才能让我们看见人作为人。

而我最近总在想,中国的小孩好像从没被教导过,你要去建立自己的秩序?好像从小到大我们都被默认这里有个巨大的秩序存在,我们都是那五千年前的生命体延续至今的一段分裂。但我想我们都同意,这不对。

我所说的个人秩序好像是个很集合的东西,它意味着你要建立你对身体的充分主权,你要建立你和感受的充分连接,你要明确你自己的社交边界,你也要了解自己的好恶,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长远如所谓重大的人生决策,要赚钱吗,多少才够?在哪个地方生活?伴侣生活还是独自生活?单偶制还是多偶制还是更多元的关系?我爱哪些人以及我该如何爱ta们?……当下的决策如我应当几点起床,一日几餐,做点什么,几点睡觉。我想我在说「个人秩序」的时候,我在说这上面所指的一切,这也是我现阶段的人生课题,重建我的「个人秩序」。

写到这里,想到一件美事。在上海的几位朋友里有位诺诺不吃猪肉,她在聚餐时遇到第一次见的新人,只说一遍「我不吃猪肉」,不作多余解释。而我们从不过问缘由,也没有人背着诺诺打听她为什么不吃猪肉,但选餐厅和点菜的时候,没有人会忘记诺诺不吃猪肉,也不会有人对此小题大做,从未有人将此事扯出来喧哗一番,只是偶尔遇到具体猪制品她吃不吃时,我们会补充问她一句。这实在是让我觉得非常美妙,个人的秩序是可以被尊重的,诺诺在人群中建立自己的秩序的方式也让我感到美妙:我只陈述,我不用论据,也不用辩白,这是我的秩序。

实在是像一场加冕。我立于我的生活,我是我人生的王,我的话语即为权柄,落地就成秩序。

那么惠承了水体的教诲与恩泽的我,在今晚便加冕自己为一滴水之王。我可以融入也可以跳脱,可以游动也可以冻结,我可以折透过万千光线,也可以在夜色里消散,我凭借己身的张力聚成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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