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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跟爸爸争论的时候,我都无法将他只看做他,他更像我对整个旧秩序抗争的靶子,我将与父权和男权的抗争,折射在了他身上,所以我很难把他看做具体的人。但他是我的爸爸,如果真的要问他有错吗,我也很明白错的不是他。我无法抑制这种对抗,但我也做不到真的宽容。我理解他但也没那么理解,而他始终理解不了我,他甚至想不通如何表达他的愤怒,只能归结于"读书越多越反动",他用最普遍的语句向我开枪,指责我背信弃义,没有道德,但他始终不明白他越是这么说就越会把我推得更远。
每一场争论无论谁赢我都明白这是两败俱伤,就算他以沉默结尾,我也从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而陷入到更大的撕裂与痛苦之中,我愧疚"为何要对我的父亲如此苛责",但我也很难低头,因为我无法停止发问"凭什么"。
我深知换做旁人,倘若对方说和爸爸一样的话,我也很可能一笑了之,但面对父亲我真的很难心平气和,因为我总期望他能看在我是他的孩子的份上理解我,可他也是这么想的。
被理解是一种奢望,但又没有人能停止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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