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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公交车上这个老婆婆一直在抓挠自己,那么使劲儿,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骨骼,又那么松垮,让我恐惧于某处忽然破开倾倒出什么。我身上也开始发痒。她搓脸,像凶手在黑暗里想捂住人质的嘴巴却找不准位置,刷子一样地狠厉,她搓嘴唇像那里根本没有凹槽。她搓背,然后反过来伸进前襟又伸进里衣,抓她干瘪的胸口。她两手各两指勾出鹰爪,仰头露出脖颈,在喉管两侧刮出红红两条窒息的线。远处情侣的女孩子穿着凉拖,翘起腿落在地上,被男生一脚踢走。

她下车后另一个女人填补了位置,偏橄榄绿的棕色皮衣,套在皮肤上,有种肮脏的完整和光洁。我感到自己撕开皮肤的欲望正在苏醒,那些弥合了仍然凸起的肉褐色。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人堵车堵在路上,我穿着丧葬般的一身黑衣,只有头发掺一点棕。一朵絮飘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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