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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焦虑,我们要么满足它,要么解构它。
后者是我最近悟出来的,我感觉十分好用,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面对焦虑我们只有前者一途,以至于在无法满足自己时便陷入到无穷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我现在总算是有了新的武器,帮自己解决了死亡焦虑、学识焦虑和荣誉焦虑,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感觉自己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豁然开朗。
我来解释一下何谓“解构焦虑”,说穿了就是讲自己所欲求而得不到因此感到焦虑的目标虚无化,告知自己就算得不到也是无所谓的,或者说我们对这个目标的任何努力都是无意义的、因此不必浪费心力和时间。
我首先来试着解构一下所谓的“死亡焦虑”。(可以直接看最后两段)
世界上的生灵无不好生恶死,求生是生物的本能,人类是生物的一种,自然概莫能外,而有生则必有死,人从呱呱坠地那一刻便在奔向死亡,一个人的一生既可以说是“活了一生”,亦可以说是“死了一生”。恐惧是人类最基本的情绪(霍布斯语),而死亡最终无法避免,因此死亡便是人类最基本的恐惧。古今中外,大量的贤人想出各种办法来规避死亡,或者至少减少对其的恐惧,比如为此早期的先民创造了宗教,毕达哥拉斯创造了轮回概念,而印度教和佛教则继承之,并且发扬光大;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所生动描绘的天堂则意图告诉信徒“你们不会死,只要信我便是永生的”。在我看来,成熟的宗教必然要解决人的生死大事。
还有一些早期的思想家试图不借助宗教而解决人的生死难题,像是伊壁鸠鲁所言“死亡并不值得恐惧,因为你还能恐惧,说明死亡还未到来;若已到来,那还恐惧什么呢”,可以说他是解构死亡的第一人;还有像司马迁的“人必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是意图以生前的成就来缓解死亡的冲击,我们当代的一些人也会说“人只要被遗忘时才是真的死了”,或许太史公认为如果一个人的生平可以留于青史,那死亡也没什么了吧!(我个人以为,生时有伟大功绩的人死时会更加痛苦,因为舍不得生前的一切;一生困顿的人反而比较轻松)。不过遗憾的是此二者并没有在与宗教争夺话语权的战斗中获得胜利,这些话语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高深而难以理解,在西方,伊壁鸠鲁理论连同和他同时代的斯多葛学派在出现不多久后便一起被扫入了垃圾堆,随后便开启了基督教对西方思想界一千多年的把持;在中国,儒教避谈鬼神,只讲究入世,更是在生死问题上留了一大片空白,却反而给佛道留下了生存空间,所谓“入于儒,出于道,逃于佛”、“以佛修心,以道养身,以儒治世”,到了明末,徐光启更是以儒教没有回答“天下最急事”而皈依了新来的天主教。
那么既然话说到这里,我们发现在对于死亡的解释上,哲学胜不了宗教,那我们是否应该选择宗教来充当我们的“死亡庇护所”呢?我觉得不应该,因为单从功利角度来说,若决定选择宗教,那么随即又会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选哪个宗教? 佛教和基督教都给出了永生的答案,又互相攻讦说对方是邪魔外道,只有自己是对的,那我们要如何选,这个问题可一点也不简单,他们的答案又不能被经验或者逻辑所验证,除了我们因为各种不知哪里得来的信心,我们全无验证的可能,但我们的信心又都有可能是错的,因此我敢说除非是那种非常狂热的信徒,不然但有一丝疑虑,都无法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安宁。
那么有没有什么可以被经验所验证,而又给出我们死后境况的答案(不像伊壁鸠鲁那样拘泥于生时)呢? 我觉得是有的,那么我将给出我的答案,那便是死亡对我们只是一个伪命题,我们不需要任何宗教和思想,人类生来就是永生的,你我都不会死。
何出此言,我们可以先做一个二分法,基于排中律,“人要么是有灵魂的,要么是没有灵魂的”,此命题必然为真,那么假如人是有灵魂,那么就是承认了人拥有死后生命,那么自然不存在“死亡”了,我们不必再担心了;如果人没有灵魂,也就是说我们的生命只是这一身物质躯壳,那么我们也不必担心,当我们死后,身体被自然所分解,变成千亿个微粒,飘散在宇宙中,在漫长的时间演进中,当然会有一天这些微粒与今天一样的形式重新组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我们终有一天会以庞加莱回归的形式“复活”,那么我们在这种形式下也是永生的,不会真正意义地死亡。
因此我们便得到了一个有益的二难推理,不论是怎么样的情况,我们都不必为那不会到来的“死亡”担心了。
这,是我对于“死亡”的答案。
以后我会尝试写出我结构其他焦虑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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