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email protected] · 2020-07-16T16:16:13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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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维民被调走了。
李飞从满脑子不好好当护士的陈珂身上领会到了李维民对自己的感受。
“有时候，我确实欠揍。”李飞有些软趴趴地瘫在蔡永强办公室的椅子上，自从医院那次之后，他在蔡永强面前就显得比较柔软，又或者是没有必要故意摆出强悍的样子，毕竟彼此是缉毒工作中真正的同志。
“我会把这个U盘交给林宗辉。”
“太危险了。”蔡永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如果换成过去，李飞一定会跟他吼得脸红脖子粗，一旦你看不顺眼一个人就会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跟你故意作对。
但是误会已经解除，他知道蔡永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客观的评价，并没有什么故意针对的意思。
“你担心我啊？”李飞知道自己要说令人讨厌的话，但是他忍不住要继续说下去，“你设计我和宋阳去塔寨的时候没见这么担心。”
蔡永强缓慢地把头抬起来一些，嘴唇抿得很紧。
李飞有些后悔，但是他隐约地明白自己想看到蔡永强做出这样的表情，有些愧疚但是又已然豁出去的表情，那让缉毒大队长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而他喜欢这种脆弱，甚至是迷恋。
某种性质上，可以这样去撩拨蔡永强的在这个缉毒大队这个东山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这和李维民骂哭蔡永强是不一样的，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纯粹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影响，私密而隐蔽的快感。

他早就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陈珂虽然是个比他还冲动的小逗比，但是姑娘们看的言情小说非但不是一无可取之处，反而是很多世情的集合体。
没有爱那里来的恨？
他刚来东山的时候，曾经非常喜欢和敬佩蔡永强，所以后来才会那么讨厌他。
一直到共同审讯他才想起来，蔡永强的审讯套路自己不但曾经仔细观摩还好好地吸纳学习过，才能彼此配合得浑然天成毫无漏洞。

“嗳，我又说错话了。”李飞抓抓头发，并不那么真心地道歉：“蔡大队，别介意。”
蔡永强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自从在医院那次之后，他能够感觉到李飞对自己的信任，毒舌也是一种毫无保留的表现。
李飞看着桌面上的保温杯：“茶？不会加了枸杞吧！”
“浓茶提神，”蔡永强苦笑，“枸杞……哪里来的闲工夫？”
“我看马局的杯子里经常有……”李飞说完突然恍然大悟一样，“唔！那是因为有嫂子每天帮忙准备。蔡大队你，好像跟嫂子分居了吧！”
“分着，”说到自己的事，蔡永强的别扭感更胜一筹，“东山这块地方，毒贩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儿子和老婆了。”
“……没影响吗？”李飞有几分好奇地朝桌子靠过去。
“怎么可能没有？”蔡永强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等孩子大了，或许就……离了吧！”
他拿下眼镜，低头用布擦拭。
“毕竟我这个丈夫和父亲，有跟没有也没两样……”
“这样啊！”李飞把保温杯拿过来，品了一口，“这东西能提神？我还是更喜欢咖啡。”
“咖啡因跟茶多酚都有作用。”蔡永强叹气，“年轻人，喜欢味儿重的。”
“有道理。”李飞点一点头，又点一点头，“我说不定会进塔寨。”
“不准去！”蔡永强陡然提高了声音，“龙潭虎穴，你别想再硬闯。”
说着他的声音又低沉下去：“我已经没了一个宋阳……还有陈……我不想我的人再出事。”
“……原来”李飞走到他身边，侧着头打量他，“我是你的人啊？”
“除非你不想在缉毒大队干了——”蔡永强盯着李飞，眼睛还是那样一瞬不瞬。
“有时候我老想，你的眼睛就像玻璃珠子一样，颜色真的很浅。”李飞挑起眉头，这就让他显得年轻得讨人厌。
蔡永强来不及想这句话的意思，李飞已经靠得很近。
“你总是这样看人，也很危险。”他说着，伸出舌尖舔了舔蔡永强唇边的茶水痕迹。
蔡永强震惊得浑身僵硬：“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李飞伸出手，拉着他的带扣。
蔡永强好不容易抬起手来，一把抓住那只在肆虐的爪子。
“住手。”
李飞轻轻一让，就转到他身后。
“策反林宗辉，弄到他们背后那个收受贿赂的家伙的证据……”李飞眯着眼，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蔡大队，可能我会死。”
蔡永强转头去看他：“所以，”他咬着牙说，“你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晓得了。 ”李飞笑起来，嘴唇贴在他的耳垂上，“奇怪了，为什么？”
蔡永强的呼吸有些凌乱起来，他扣着李飞脉门的手渐渐松开。
“我也想问，为什么……”
“可能，咖啡喝厌了，我想知道茶喝起来什么感觉？”
“中年人才喜欢喝茶，年轻人……哪里来的兴趣？”
李飞的手偷偷摸摸地潜了下去。
“就兴奋效果来说，不都是一样的吗？”李飞笑得坏兮兮。
“骨头还疼吗？”李飞把蔡永强按向自己，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渐渐沉重。
“我踢你试试看？”蔡永强闭上眼睛，昂起的脖颈轻微地颤动。
李飞没有回答，在他耳边低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