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综合征》(大概是看不出来是同人的同人 

* 原作《小绿和小蓝》,作者笛子ocarina

* ooc短打与第二人称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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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要过去了,而你还缺少一份悸动。

笔在暑假作业的空白处随意涂鸦,百无聊赖,直到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千篇一律的蝉鸣。

你的手撑在模糊的毛玻璃向外看,一个小的蓝色块从一个大的黑色块中脱身,冰块一样消融在阳光里,你推开玻璃,隔着夏日,撞进一双蓝眼睛。

冰一样的蓝击中你,像按下不为人知的开关,你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但蓝眼睛的主人只是淡漠地眨眨眼,任汽车绝尘而去,再迈进那栋披满爬山虎的红房子。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但自那日起你患上夏日专属的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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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在无数个夏天路过那栋红房子。红砖墙上挂满了爬山虎,你揪掉一片叶子,对折,撕碎,随手撒进草地,鸟一样张开双臂,像走平衡木一样左右摇晃胳膊,踮脚快步走过人行道的台阶边缘,影子在你身后摆动,像一条尾巴。

像路过无数个红房子,它对你或夏天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在这个夏日因她变得意义非凡。

你开始注意到以往未曾发觉的细节,像铁门上的锈迹,像回荡庭院的犬吠,像空气中弥漫着烂熟无花果的气息。

而当你再次平举双手,跳独角戏般踏过台阶,你好奇她是否也会像你一样,飞鸟一样掠过白砖,在阳光下拖出长长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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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事物只有在你注意到时才变得鲜活,她也在你的视线中出现得频繁。

有时你潜进小卖部,吱呀作响的风扇将风鼓进领口,降低体表的温度。你从冰柜中取出雪糕,剥开,吮吸,冰和盐分表面结成的霜会不时黏住舌头,又或者汁水会顺着手背流下。

你会在甩手时看到她,湛蓝的眼睛,浓而密的睫毛,长短句似的双马尾。你的心弹奏起小夜曲,目光竭力漫不经心飞向她,又迅速弹开。

而她在结账时将一罐可乐放进单肩包,迈开长腿一头扎进夏日。

你感到久违的干燥,像薯片放在舌尖吸干水分,汗和气息蛰伏在隐秘的地方,蓄势待发。

正午时分的冰可乐成为她雷打不动的惯例。

你依旧胆怯,在看见那个女孩时手足无措,她眯起的眼,嘴里偶尔咬着的小奶糕,脚趾被凉鞋勒出一道道痕迹,还有长短句似的双马尾,像被触碰即会消融的冰,你不敢伸手。

于是你的心被她毫不知情地玩弄于鼓掌,在一个呼吸间上抛又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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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最终无法忍受,去主动寻求解药。

你会鼓起全部的勇气,在第二个拐角拦住她,伴随着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和不停揪拽衣角的手指,你不敢抬眼看她,声音随热气一点点消散蒸发。

她是骄傲的,但同时又是友善的。松开单肩包的肩带时她会松一口气,也许不会。她会从包里掏出一罐冰可乐,咔啦一声拉开拉环递给你。

喏。你会听见她的声音,像冰块融化一样清脆。你发现她笑起来会露出一颗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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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交换姓名和故事。

在夜晚你平躺在凉席上,仰望旋转的风扇,继续幻想你和她的故事。

你们会走遍大街小巷,在夏日祭典穿梭过夜市爆炒的油烟和喧闹的人声。

她不停说话,你点头但其实并没有听清,置身人群像置身声音的浪潮,到处都是嗡鸣。之后她突然消失在人群,你只好像颗老树站在摊点一旁安静等待,看来来往往的人错身而过。

然后冰凉的触感骤然刺激左脸,你向右偏头躲闪,她会笑着从背后出现,左手拿着冰可乐,你会假装生气地背过身去不理她,但不到三秒就回头。她会轻扯你的领口,将你拉进一个薄荷味的蜻蜓点水的吻,爬山虎的阴影遮住你们,你半闭眼,原本残留在可乐表面的雾气凝成水,沾在脸上,但没关系,只有一点点,可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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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开口问她,只要你见到她。

你朝那栋象征夏天和悸动的红房子跑去,爬山虎依旧葱葱郁郁覆盖整个墙壁,但是没有狗叫,也没有人声。

只有夏末的蝉鸣永不疲倦。

你喘着气,从落了锁的铁门缝隙向里望,烂熟的无花果掉在地上,被踩踏出淡粉的脚印。

你低头打量脚下轮胎的痕迹,它们是崭新的,平行着延伸向地平线,而大地像死去不久的巨人散发余温。你的汗从指尖落下,掉进尘埃。

你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头看了眼夕阳。

在第二个拐角的地方孤零零躺着一只可乐的铁罐,像有人在等待时喝完了一整罐可乐,又等得不耐烦,将空罐放在地上,飞起一脚将它踢开。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的故事。就像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故事。

冰可乐、小奶糕、绿豆汁顺着透明杯壁下滑、爬山虎阴影下薄荷味的吻。

这一切都不会存在,存在的是炎热和聒噪,漫无目的的发呆和铅笔在暑假作业上一道道的划痕。

而夏天快要过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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