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恐惧会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突然显形，露出獠牙。
人在被捕之前会有征兆，可征兆本身的形态也总是在变化。
身边出现的一些有点反常的事，究竟是征兆之一，还是有人脑子抽风，抑或是单纯的巧合？我们花很多时间和心力去讨论、分析、试探、验证：是不是征兆？我现在陷入危险了吗？
这样的事会在任何一个瞬间闯入。喝咖啡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入睡前的时候。慌张，咖啡杯被打翻，也没心情收拾；茫然，从浴室里冲出来打电话发消息时还来不及穿衣，全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惊的；恐惧，推想出的尖锐后果划破夜晚，露出晨曦。
——虽然大部分时候是虚惊，但这样的事是无尽的。
会有，很多个被打翻的咖啡杯。同时，虚惊只能代表暂时的安全，我们知道在下一个平凡的时刻，还会有下一个被打翻的咖啡杯。

“生活”就是这样被戳得千疮百孔。连带着“存在”或者“意义”，也变得风雨飘摇。

端传媒写白纸一周年的时候的主轴是恐惧。但恐惧的破坏力是如此强大又如此细微，甚至并不是“恐惧”的名字。鲜肉放入冷柜，肉里面的水分会结冰，刺破细胞组织。肉还是肉，但吃起来又不会是原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