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上医院是给我这样的感觉的,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扭曲又封闭的地方。

和内科的上级轮转聊天的时候尤为如此,她觉得自己和光比起来一文不值,自己和老板比起来一文不值。她是5+3+3,重医到协和到瑞金,履历一片光辉。和外科的轮转喜欢评价老板是否傻逼和nice不同,她们习惯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

我说,就算老板有高屋建瓴的能力,你也是不可或缺的基石,没有你搬砖,你老板的想法也无从下手。
她说,那不一样,没有我老板也一样有人替他搬砖。
我没再说话。心里暗暗想着,没有你老板,内分泌也还会有别的学科带头人。在我看来对于一个开放的共同体来说,勤奋和懒蛋一样被需要,聪明和笨拙一样具有价值。如果没有外来的交流,森严的等级制度反而更容易被建立起来。

地位和身份是一种外来的规训,能够在这种养蛊场里脱颖而出的人,也是最被规训最愿意贯彻这种规训的人。那些诡异扭曲性格的主任们颇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滋味。

你在凝望未来的不定变数时会感到害怕吗?还是屈从于稳定但戕害内心的生活。你有勇气去追寻愚蠢的,狂妄的,冲动的,悲剧的决定吗?你愿意劈开巨浪吗?你愿意高高跌落而不后悔吗?

最直白的说法是,就算你是上中的也得接受近三十年很大可能做不到你爹的岗位,你只能往下走。除非你爹现在苦心孤诣搞科研,把自己搞成杰青大博导,或者你愿意接受这一切。

还在坐牢中的上海大学生,被乌克兰人这样写信真的会感到一些…窒息。

顺便这也是个slowly软件的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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