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爸妈因为最近抗议的事大吵一架。
母:我们只是希望你开心健康地活着就行了。
我说,我觉得在这样的社会里,感受痛苦是我的道德义务。如果闭上眼堵住耳地活下去,我的良心会痛。
母:习近平的良心都不痛,你痛什么!
母:只享受了那么一点点权利,给自己加了这么大的义务!
争吵到最后无非也是老一套“时机不对”“会有希望的”“你总比习近平活得长”的论调。父最后用那种给我写墓志铭一般的口吻说,你很善良,也很正直。太可怜了。
一个善良、正直被视为可怜的社会,到底还有什么等待希望的价值?但我最终忍住了。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货色,如果可以,我会抓紧一切机会做那种道德底线低下的混蛋。可是已经不可以了,不管是道德上还是道理上,这一切已经太荒诞太恶劣了,以至于我无法再安然做那个可笑的中间派——或者说,连我这种可笑的中间派都已经被推到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