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民工

田国宝 经济观察报 2022-08-11
eeo.com.cn/2022/0811/548173.sh

8月9月凌晨6点半,老张从露天长凳起身,走到一个同伴看不到的地方,从怀中拿出一个卫生纸团,一圈一圈展开,露出半条鱼。鱼是头一天晚上一家饭店老板送给他的,他没舍得吃。

老张一手拿着鱼,一手拉着推车,一边走路,一边吃鱼,每走到一个垃圾桶前,停下来,放开推车,将桶内的纸箱、塑料瓶等能卖钱的捡出来,放入推车的布袋中,然后走向另一个垃圾桶。

老张在与北京一河之隔的河北 打工10年多,今年3月疫情严控期间,他嫌进出村手续麻烦从出租屋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天冷睡在废弃的民房和待租的商铺中,天气暖和了,睡商业街、公园和路边的长椅。

老张说,3月封控期间,为了找活干,有很多像他这样从 跑出来的民工,包括与老张在一起的老宋和老李,他们多数没有再回去,成为流动的

老宋说,如果还找不到活儿,入冬前就回老家,他和老李是老乡,都来自黑龙江黑河,“活儿越来越少了,有点活儿,也是优先找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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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租酒店,她们过一种临时生活

2022-08-22 新京报记者 杨柳 徐雪飞 剥洋葱people
mp.weixin.qq.com/s/jZBXNva0p3s

在北京天坛东门地铁站附近的这家酒店,散落在15平方米酒店房间的物件如同证据闪烁,映射着26岁女孩周芹的临时生活。

卫生间洗漱台上横放着两支开封过的一次性牙刷,壁挂电视下方狭窄的长条桌上,堆砌着印着酒店店名的五个一次性纸杯。长条桌的另一端,晚餐已经放冷:塑料袋潦草包裹着咬了一半的肉饼,还剩三分之二的奶茶。纸杯内壁的黄褐色痕迹弯曲成弧形,冲泡的奶茶是周芹从酒店前台拿的免费的奶茶包。

这些一次性用品在一次次的使用和替换中经过周芹的生活。她真正拥有的,是放在门口的24寸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夏季衣物,以及长条桌和床头柜下的一双拖鞋、一双运动鞋。地板上的烧水壶从没用过,装垃圾的黑色大塑料袋里堆放着待洗的裤子和袋装洗衣液。

对周芹来说,这些不多的物品并非意味着无法割舍,从2022年2月到现在,在多家酒店辗转的这半年,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被丢弃的。重要的东西都在黑色双肩包里:电脑、电脑支架、耳机、橘黄色的水杯。她背着它们,不断离开,又在一个又一个酒店短暂停留。

长租酒店代替租房的生活方式,正成为一些居住在一线城市人们的新选择。离开某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他们形容这是一场“逃离”:有的人为了逃离平稳的生活,重获日常生活的真情实感;有的人希望集中在自身,找回从生活中退场的意义;有的人想为不安全感找一个庇护所,触摸游牧式生活的可能性。

但生活在酒店只是阶段性的状态,选择长租酒店是恐惧群体和世俗标准的自我防御性辩词,还是代表着一种替代性、更冒险的生活方式?新的生活该何去何从?对这些问题,他们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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