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专业不对口,我和另一位女老师只教语文、数学这样的公共课,学生平日里野惯了,上课时候嬉笑打闹的有之,梦会周公的有之,一个班里难得有个真爱学习的,睁着灼灼的眼,在这样的环境里反倒觉得对不起他。只有一日讲到余秋雨的《老屋窗口》,讲的是女版“少年闰土”,一个肯逃婚去念书的女孩子河英,最终成为山沟里的普通妇人。我因憎恶这文章字里行间的洋葱新闻感,于是关上书给他们讲鲁迅的《娜拉走后怎样》,我说,倘若没有一个适宜女性深入社会的制度,没有能接纳她离开丈夫从“玩偶”重新成为一个“人”的家庭,那么娜拉走后她还会回来。这段讲完,教室里依稀有女学生鼓掌,望下去灼灼的眼又多了几双,不过也仅仅是这一节课罢了。上课自可谈天说地,期末不考公共课,技术课考试等巡检的区领导走后,可将答案写在黑板上任学生抄写,还得叮嘱他们适当抄错几个题,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白卷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