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 [五夏] 情人 下(Explic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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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养伤的坏小猫
Rating: Explicit
Relationship: 五条悟/夏油杰

他俩黏黏糊糊又心怀鬼胎地亲了一会儿,默契地喘息着分开——他俩的肺活量相差无几,非要争个高下怕是要吻到地老天荒。五条坐起身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被榨干的肺部重新工作,他的大脑终于又供给上足够的氧气了。他客观地评估着当下形式,夏油伤的不算特别严重,不过距能够酣畅淋漓地跟他大干一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实际上在不危及生命的范畴内,夏油的外伤算的上相当可观,可如果真的把这份担忧说出口,本人估计会嘲笑出声。在他们同窗的几年里,五条笃信自己是更疯狂的那个,实际上他错得离谱。夏油的疯狂被掩盖在守序之下,在他看不见的暗处生长着,把内里侵蚀殆尽,只剩下个温和乖顺的躯壳。
我爱他——虽然可能不是真的他。五条想。
夏油现在不能压,也不能折,不过只要愿意花些心思,总能找到让两个人都舒服的办法。夏油被他锁在怀里,跨坐在两条大腿上,小腿随意地搭在身后。他只比五条矮上几公分,却要瘦上许多,五条几乎每次都能敏锐地觉察到,夏油比上次离开时又轻了几分。薄薄的肌肉覆盖着分明的肋骨,随着喘息起起伏伏,在对比之下显得纤细而虚弱,让人下意识忽视,那胸腔里包裹着一颗何其坚硬的心脏。他们黏糊糊地依偎在一起,五条左手揽住夏油的腰,防止他失去平衡向后仰去,右手将两根阴茎拢在一起,充血的海绵体紧紧相贴,在宽阔的手掌中来回摩擦着,柱体被淌出的前液打湿。夏油的脊背向后绷紧,下巴高高扬起,喉结随喘息的频率上下颤动,口中喃喃地催促对方手上的动作。第一次高潮来的很快,没缠绵多久,他们就先后交代在五条指间,浑浊的精液混在一起,黏连出淫乱的白丝。夏油眯着眼睛享受高潮的余韵,五条叼住他的下嘴唇,颇为煽情地含吮着,夏油搂紧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五条闲下来的右手不安分地向下游走,就着指尖黏着的体液,探进那个隐秘的小口。夏油哼唧一声,权作对他欺负伤员的鄙夷,战略性地放弃了下方的阵地,专心于口唇的攻防战。夏油很紧很涩,那点精液的润滑显然不太够,几乎每吃进一节手指,都会难耐地呻吟几声,抓紧五条的头发。第二根手指进入地快得多,这会儿他们又重新硬起来了,欲望盖过了理性,顾忌便被流放到思维的边界,满脑子只想着真刀实枪的性爱。接着是第三根,五条微曲起手指,搅动甬道深处的嫩肉,指节刮蹭着肠道,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将对方送上欢愉的一点,却又不肯在此停留,迷路似的探进更深的地方。夏油小声抽着气,因快感而眉头微颦,眼角泛红,下意识地夹紧甬道讨好着侵犯的手指,恳求它欺负地更用力一些。他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左手抓紧坚实的后背,留下一串暧昧的红痕。
“……悟,快、快进来——”夏油湿着眼眶催促道,只有在此刻他才会放下骄矜,坦露出脆弱的内核,仿佛又变回那个正直又敏感的高中生。五条觉得自己硬得更厉害了,仿佛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怪性癖,会因为情人的眼泪下体硬得发疼。他安抚似的摩挲着夏油的后颈,感受那块皮肉在他掌下微微颤动,然后是耳垂,在揉搓下发红发烫,夏油不满于这种浅尝辄止的调情,小声呜咽着,把他向后推。
五条从善如流地向后仰去,方便夏油占据主导权——他不介意出让这点主动,来换取些甜头——这个姿势能进得更深,操得更彻底。夏油用手臂支着保持平衡,抬起腰把勃起的性器一点点吞下,空虚许久的甬道欢欣鼓舞地迎接着到访者,湿软的内壁让五条忍不住大口喘息。夏油抬起头,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不等对方回复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五条的东西太大了,高中之后竟然还有成长的余地,每次把那玩意儿吃进去,夏油都要重新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个全新的评估。他花了点功夫才把性器完全吞下,发出一声绵长而餍足的呻吟。现在五条完全埋在他体内,把他紧紧地填满。他小幅度晃动腰肢,追逐让自己快乐的一点,酥麻的快感从交合处传来,顺着尾椎向上烧去。五条扣住他的髋部向上顶弄,迎合着对方的频率,把抽插变得更快更狠。夏油时常怀疑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五条手上,如果没先死在五条床上,嘛,优先顺序差不多,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快被撞散了。
第二次高潮比第一次要久得多,越过了临界点的那刻,两人都累的不行。夏油瘫软下来,趴在五条胸口上,亲吻他的侧颈。五条似乎很享受这类事后的温存,把玩他打湿的刘海,捻开又拢到耳后。过来半晌,他状作漫不经心地开口:“杰,你这次留下来么?”
“怎么又来,”夏油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直视着对方,“悟,我们回不去了。”
“当然可以,我最强嘛。”
“最强又不是无所不能。”
“诶——?”
“好吧,你说的对,你当然可以把我留下。”
“……”
“把我关在这儿,或者你家那座大的离谱的房子里,”夏油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胸口,腰身,大腿,停留在一个暧昧的位置,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阴茎再度勃起,“我们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你想什么时候操我就什么时候操我。”
五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你心动了对么?就算我每一秒钟都想逃走。你还是更喜欢这种未来?”
“不,杰,我没有、唔。”
“嘘。”夏油用食指抵住五条的嘴唇,堵住他剩下的话“又或者你可以这样——”
“……”
夏油拽起五条的右手,让它扶在自己的脖子上,开口蛊惑道。
“杀了我吧。”
他强迫着五条收紧五指,掐住脆弱的喉管。五条的瞳孔因惊愕而骤然放大,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纤细的、脆弱的脖颈就在他手下,因为空气逐渐稀薄而颤抖不止。他们都学过不少用体术让敌人停止呼吸的办法,现在只需要最简单的一个,猎物就在他手边,门户大开毫无抵抗,只要他愿意——
——我该杀了他。
夏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因缺氧而不断战栗。他的手早已松开,五条却仍惯性地握紧,剥夺他最后一点空气
五条的思维逐渐放空,他像独自立于旷野之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立于荒芜之中,也立于宇宙中心,一切都可被看到,一切都可被感知到,一切都唾手而得。而他却分不清,自己所追逐的,究竟是已然逝去的幻影,还是被疯狂蛀空的残躯?
我爱他,不论是哪个他——五条颤抖着松了手。实际上也只有一个他,即使是最强也无力去拯救的,他的爱人。
夏油大口呼吸着,贪婪地吞咽着空气,他几乎在清醒的一瞬间就射了出来,大腿不住地痉挛,穴口不由自主绞紧,肠液淅淅沥沥地流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眼角红红的,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却像胜利者一样大笑出声。
你不杀我,却会有人因你而死。
我的所有罪孽都与你一同背负。
所有丧失子女的父母,所有丧失父母的子女。
所有丧失爱人的男男女女,在哭泣时都连同你一起诅咒。
只因为你不愿杀我。
他俯下身亲吻他的情人,他的友人,他的敌人,他的爱人。

“下次再来救我吧。”

下次再来杀我吧。

[咒术回战] [五夏] 情人 上(Explic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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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养伤的坏小猫
Rating: Explicit
Relationship: 五条悟/夏油杰

“你当然不会,因为你还想救我。”

对于大部分设计精妙又经历丰富的战力天花板,没有一个纠缠颇深的反派前男/女友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而五条悟的前男友还比他们要更完美一点。关于这个特别完美有很多不同的诠释,但五条无心去一一注解——目前他那个邪恶的、臭名昭著的诅咒师前男友A.K.A.夏油杰,正以一种相对人设过于缺乏警惕性又不太体面的姿势,盘踞在他的房间里、他的床上、甚至还穿着他的睡衣。
五条站在门口思维停滞了半秒,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行动路线,他跨过地上那些沾着血污的布料——看上去它们起码曾经算是夏油的衣服,不过已经被主人无情地撕扯开,现在大概比色情服装能盖住的地方还少——和一些大概是外伤药的瓶瓶罐罐。好吧,夏油出现在这里算不上出人意料,比如他有五条房间的钥匙,一直都有,再比如他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高专。当然以上都算不上核心证据,最重要的是,这事儿竟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一如上文所言,夏油杰是个比一般水准还要更完美一点的反派前男友,他特别邪恶,特别无耻,(或许)令人遗憾地,还特别迷人。更可恶的是,他似乎有种特异功能,总能在所有环境里显得傲慢又理所应当,没有人告诉他不该睡前男友的床么?
我该杀了他——或者上了他,五条想,揍他一顿也行,从那个不合时宜地从被子里露出来的部分开始,那是个好屁股,即使长在夏油身上也相当最讨人喜欢。然而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坐在床头,只有眼神跟对方相接。夏油睡得很熟,作为一个邪恶反派而言过分的毫无戒备,因为疲倦,或者因为失血。他没扎头发,长发的尾端因为凝结的血块而糊在一起,右臂的绷带乱成一团一直连到肩膀,渗出来的组织液和血污蹭在五条的睡衣和床单上,少有的狼狈。
五条看完第三本漫画的时候,不速之客才悠悠转醒。
“悟,好久不见~”
“你看上去过的挺糟。”
“悟好无情。” 夏油笑着回嘴,试图从床上撑起来,因扯到伤口而皱紧了眉头。
“彼此彼此。”五条挑了挑眉毛。
“哦,是几个难缠的诅咒师,说我干扰了他们的‘生意’。”夏油眨了眨眼睛,语带嘲讽,“能耐和见识倒不太匹配。”
“难不成你输了?”
“赢了。”
“真遗憾,”五条做作地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你当然不会,因为你还想救我。”夏油舔了舔嘴唇,细小的裂口被舌头湿润,渗出丝丝血腥味。他试着把压乱的头发拢在耳后,散开的睡衣再度扣好,即使看起来仍然苍白虚弱,他起码恢复了最低限度的体面和混账。“有吃的吗?”
好吧,不管是上了他还是揍他一顿,现在都要往后放一放,他们需要先吃点东西,或许再洗个澡。当然,最后不仅仅是坐下来谈谈。

“眼睛闭上。”五条拿着淋浴花洒说。
夏油乖顺地照做,顺便把他那条麻烦的胳膊搭在浴缸外。温暖的热水打在蜷曲的黑发,冲开那些凝结的血块。五条在服侍人上的经验约等于零,不过鉴于夏油被喂了整碗泡面后没嘲讽他的烹饪水平,五条还是决定当个好人。
事实上夏油也确实是个好伺候的对象,只要不刻意恶语相向。他大半身都浸在热水里,双眼眯缝着,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悟变得好温柔。”
“你一个小时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五条认命地把洗发露抹在打湿的黑发上,揉搓出白色泡泡。
“那是说谎。”
“现在呢?”
“也是说谎。”
“意味不明。”
“我是坏人嘛。”夏油睁开一只眼,别扭地抛了个媚眼,在五条拿起花洒前又及时闭上。
五条草草冲干净那些泡沫,将黏连在一起的头发梳开,夏油凑在他手掌蹭了蹭,介于亲昵和做戏之间,让五条觉得自己仿佛在清洗什么猫科动物。
体型破格又养不熟的邪恶大黑猫。
夏油显然十分享受最强咒术师的笨拙服务,甚至开始用空出来的左手玩起了橡皮鸭子,那只小黄鸭子被纤长的食指强按着,可怜兮兮地被牵着鼻子走。
五条拿出干毛巾把头发擦干,再把夏油整个从浴缸捞出来,夏油哼唧了两声,很受用地勾住他的肩膀,仿佛自己伤到的是双腿。五条的睡衣已然报废,他只草草套了条阔腿短裤,把浴巾裹紧的加大号麻烦扔回到床上。夏油从善如流地躺好,任由五条把他身上的绷带拆开,重新涂上外伤药,再笨拙地重新缠好。
“悟,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我用左手缠的?”夏油看了自己裹成粽子的右臂,诚实地做出评价。
“那你自己来。”
“我可是伤员。”
五条叹了口气:“所以你也没伤到要避难的程度吧。”
“你是恶鬼么?明明很痛。”
“杰又不是那种软骨头的家伙。”
“起码不能把那种渣滓带到我家人身边。”
“你在他们身边更有保障吧。唔,就算受了点伤。”
“可恶,”夏油一脸恼羞成怒,“好了好了,我认输,是因为我想你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是这个原因了。”
“悟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锐?”
“承蒙夸奖。”
“没在夸你哦……所以不做吗?”
“要做啊。”
“诶?这不还是要做嘛。”
“起码也让我收点酬劳吧。”
夏油用指尖点了点唇角,五条心领神会地埋上去,撬开诅咒师的尖牙利齿,现在他又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了,像只敛了爪子的猫,平时再傲慢任性,发情期时也只剩下哼哼唧唧的求欢。五条蛮横地把舌头伸进去,侵占他敏感的口腔,夏油不甘地回吻,抢夺唇齿间那点稀薄的氧气,把这个吻变得更湿更烫。在他们还不是情侣的时候,就偏好这种唇舌上的攻防游戏,能乐此不疲地亲个一晚上,而现在他们早就分手了——曲终人散恩断义绝——却仍维持着这一爱好,这可真他妈够古怪的,可能比他们维持着的性关系还要古怪一点儿。
不过——总有个‘不过’——要知道这个宇宙里古怪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为了避免发疯,或者起码别疯得那么彻底,你必须学会适时清空大脑放弃思考。

[咒术回战] [五夏] 暴力禁止同学会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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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五夏硝深夜酒会。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Notes: 即兴短打。发生于20岁。

酒过三巡,夏油已有了些醉意,懒散地向后靠去。家入仍意犹未尽地加了单,颇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杰,你真没考虑过回来吗?”五条凑过来悄声跟他咬耳朵。
“哈?”
“那些老家伙不同意的话我可以……”
“悟——别说傻话。”
“……”
“再来一杯吧,硝子也一起?”
五条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抬起杯子灌了一大口。
“怎么了?五条在闹什么脾气?”
“谁知道呢。”
“骗人。肯定是你又说了什么混账话。”
“天地良心,我只是实话实话。”
“实话最伤人哦。”
“总比骗人要好吧?”
“……你还真是坦荡的人渣。”
“承蒙夸奖。”
“就算要跟全世界为敌也要坚持?”
“是。”
“就算要跟那个五条悟为敌?”
“可以的话真不想啊。”
“这算什么?意味不明。”家入不加掩饰地嘲笑出声。
“我也不知道。”夏油苦笑着摇摇头。
“……好啦五条,你的餐后布丁,别哭鼻子了。”
“我哪里哭了?!”五条口齿不清地叫嚷道。
“听到心碎的声音了,喀嗤咯嗤的。”
“……硝子,出来一下。”
“可怕——你要跟医生打架么?我可不想死。”家入夸张地躲到夏油身后,朝他做了个鬼脸。
“悟,暴力禁止。”
“杰也一起,二打一够公平吧?”
“不,容我拒绝。”夏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不过可以玩惩罚游戏哦,夏油也一起。”
“惩罚游戏?那是什么?”
“五条你没有朋友么?”
“山手线游戏之类的,拍两次手然后报出站名?”
“玩点有高专风格的吧,举例《平安时代以来千种咒灵分类及祓除》里的咒灵,答不出的罚酒一杯。”
“这种谁记得啊?”
“因为五条根本没好好上课。”
“能打倒不就行了?”
“这点我同意悟。”
“……夏油也没好好读书么。”
“硝子也太犯规了。”
“闭嘴,今天都是我说了算。”
““是——””

……

“……所以说、为什么硝子那么强?”夏油趴在桌子上喃喃道。
“杰,你喝了几杯?”五条痛苦的捂住肚子,抵在夏油肩膀上。
“大概七杯。”
“我喝了四杯,硝子起码喝了十四杯,她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话说你怎么记得那么多?”
“因为从三岁就开始背。”五条虚弱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你耍诈啊!”
“杰不也是?!”
“因为要吃进去、当然要好好记住。”
家入兀自坐在一旁自酌自饮,不去管两个醉鬼的胡言乱语。
“……悟,不管谁说什么我都讨厌非术士、”
“?”五条已然将全部体重压在对方肩膀上,因醉意而眼神迷茫,两颊发烫。
“——我不后悔。”卸下重担一般,夏油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不恨你。”当代最强的、极可能也有史以来最强的咒术师,笑着吻了上去。

后日谈

1
结果没有回高专。

2
直到第二天从床上醒来,夏油才知道五条中途把酒换成了蜜瓜苏打。

3
家入硝子二十岁生日快乐!

[咒术回战] [五夏] 暴力禁止同学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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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五夏硝深夜酒会。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Notes: 即兴短打。发生于20岁。

夏油本不打算赴约。
家入约定的地点并不算远,换句话说,容夏油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他站在名为“小鸟箱”的酒馆踌躇了半晌,还是定神踏足进去。
酒馆是偏向和式的风格,门口挂着几盏红灯笼,吧台处三三两两坐着松开领带的上班族,这大大出乎夏油意料——在学生时代,家入明显更偏爱那些满是光污染的酒吧或者舞厅,甚至曾怂恿两位同窗一同前往,自己与五条套着黑漆漆的高专制服,在一众衣着时髦的男男女女中坐立难安——也可能只有自己,五条只是为酒吧不提供甜食愤愤不平。
可能自己确实不适合铆钉或者亮片,夏油从周围礼貌回避的目光中总结出结论,当然猴子的想法根本无关紧要,相较而言这场同学会本身更令人尴尬。家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私人号码,单刀直入地邀请他“出来聚聚”,好像他们只是因毕业两年而疏远的普通同学。他跟五条确实在自己“毕业”后见过几次,活见鬼的那个“见”,谢天谢地。
“五条也答应了哦?拜托了,我可不想跟他单独喝酒。”家入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也可能是补刀道,赶在夏油言辞拒绝前轻快地吐出一长串地址。“不见不散!”
夏油怀疑自己是中了降智的诅咒,才会如高专时代一般被家入三言两语胁迫。对于咒术师这一高危职业,医生往往掌握着更高的话语权,让她在两个特级间游刃有余,以至于夏油现在穿得像个偷溜进夜店的未成年,在满是社畜的酒馆里搜寻眼熟的面孔。
“杰,太慢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五条隔着老远朝他招手,佯作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做出评价:“傻透了!”
“我可不想被在晚上戴墨镜的人说。”夏油微笑着回敬。
“好久不见!”家入嬉笑着同他击掌,起身招呼老板呈上菜单。她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同老板谙熟地打趣了几声,对方发出了几声爽朗的大笑。
“不过好歹不是袈裟,和尚不能喝酒的吧?”
“我也不是专业的神职人员。”夏油在他旁边坐下,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理论上未成年也不能喝酒吧,硝子不还是偷偷往宿舍带。”
“所以说硝子才是真的问题儿童,老师们总是识人不清。”
“说的也是呢。”
“你们两个又在编排我?明明你们也喝了。”家入终于从前台回来,身旁跟着个面容讨喜的年轻店员。
“可是被抓包了只有我俩挨骂。”
“是我自己挨骂好吧?”
“哈?因为五条才喝一点就开始撒酒疯吧?”
“毕竟悟超弱的。”夏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场景,噗嗤笑出了声。
“老师来之前七海就敲了三遍门,‘让那个混蛋小声点!’”
“……这个真没那回事吧?”
““有哦。””
“——还是快点点菜吧,小哥来介绍下!”
店员浑不在意吵闹的三人(其中两人的穿着打扮还与周围格格不入),颇有服务精神地同他们介绍起招牌菜。
“诶,没有甜食么?”
“餐后甜点之类的倒是有?”店员略有些尴尬地回应道。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做所为皆属正义!’这样跟老师讲了呢。”
“硝子!你好吵!”
“要不点些炸鸡之类的?”夏油尝试着提议。
“果然还是要吃蛋糕!”五条将菜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满地弹了弹桌子。
“你是小孩子么?抱歉,不用管这家伙。”家入头痛地把二人推到一旁,熟练地追加菜单,“先来三杯生啤好了,五条,一杯还是可以的吧?”
“别小看人。”
“我可不能把你扛回高专哦?”
“三杯也完全没问题!”
“完全不是值得骄傲的数字。”
没过多久,参差的餐碟就依次摆了上来,虽然不算精于此道,夏油还是感受到了菜色的丰盛,小碟的前菜,样式夸张地刺身拼盘,烧物和煮物也和谐搭配好,尝起来味道相当有特色。五条则是有些怏怏地拨弄着炸鸡块。
“先干一杯吧?”家入率先捧起酒杯,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沉默。夏油得体地同她碰杯,五条也跟着举杯,喝汽水般地一口灌下,呛得咳嗽了几声。
“悟兴致不高的样子?”说出口夏油就后悔了,不论表面如何自然,出席这种莫名其妙的酒会怎么想都会让人尴尬。
“不,是别的事情。上层那些老东西总是给人找些无关紧要的事做,反反复复,没完没了。”五条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
“这次的报告我可不帮你写,门都没有。”家入及时抢白道。
“切,那杰有空么?”
“我的立场不对吧?”夏油朝家入眨眨眼睛求助。
“就是因为这种态度五条才会不被信任。”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
“反正我不干。夏油呢?一切顺利么?”
“……顺利吗?跟你们讲真的好么?”
“我记性很差,五条又喝多了。”
“我才没有醉。”
“唔,没有情报网咒灵找起来麻烦,赞助商又都是白痴猴子,有点伤脑筋。”
“那不是差不多嘛。”家入掏出一颗烟,娴熟地点上。“一般社畜牢骚大会。”
“硝子也有什么烦恼?”
“被迫上班算么?”
“不,这个应该不算。”
“嗯,追求者里没有帅哥?”
“……”
“说笑的。”
“完全让人笑不出来。”
曾经他们窝在同一个宿舍,喝罐装啤酒吃垃圾食品,聊人生,聊远大前程,聊新出的漫画和游戏,通宵恐怖电影马拉松,大声嘲笑绿幕特效的失真之处,夏天的夜晚比一辈子更漫长。现在他们聊恼人的上司,蛮不讲理的赞助商,毫无规律的加班,自以为是的追求者,一如其他踏入社会不久的高中同学,或许许久未见,却能毫无保留地大倒苦水。
他们曾经那么瞧不起时光,却终被时光所湮没。

[咒术回战] [五夏] 奶油蛋糕与坏浪漫(一点点R18) 

Summary:某年某日与某人。
Notes:没什么营养的短打。

夏油杰开始觉得后悔。
而这个后悔究竟开始于何时,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从他被丢在床上的那一刻,或者是从他像个狼狈的高中生一般掩人耳目地溜进情人宾馆的时候,也可能还要追溯到更远,比如他就不该买那个该死的奶油蛋糕,起码不该在今天。
跟大多数人的想象一样,经营一个教义不太方便公之于众的教会确实是份繁重的工作,而当两个十岁女孩的监护人还要比这麻烦好几倍——就算是经历复杂又早熟的十岁女孩——可能只比当任性的男子高中生兼最强咒术师AKA五条悟的男朋友要容易一点点。夏油边排队边腹诽自己的前男友,让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得稍微不那么无趣。在这个念头闪过0.5秒后,夏油及时地体验到了背后说人坏话的恶果。
好吧,在热门甜品店遇到五条悟完全在情理之中,在他们还处于某种热恋关系的时候,夏油半自愿半被迫地陪他排过不少队。更正,前面只是为了顾及分手后夏油的面子,他完全是自愿的,而五条可能至今还以夏油他对甜品也怀着同样的赤诚热爱。很显然,东京不是个足够大的城市,以至于他们在分道扬镳之后仍然会时不时碰巧撞到彼此,而不论对分手情侣,还是对咒术界正反两方的最高战力,这种不期而遇都算不上美妙。
简单点说,夏油杰在甜品店门口排队时撞见了五条悟。
夏油尽量把自己融入在人群里,寄希望于对方能识趣地把他忽视掉,结束这次尴尬地偶遇。这是另一个巨大的错误——首先,五条悟从不识趣,其次,寄希望于“六眼”遗漏一个大活人本身就是失智的表现。事实上,在半分钟后,他们就被迫亲亲热热地站在一起。理应站在他们两个中间几位颇为主动地将五条让到前面来,尽可能离两个奇装异服的高大男人远远的。由此可以见得,即使没有咒术傍身,大部分人仍具备趋利避害的本能,足以敏锐地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夏油没主动说话,好在五条也没有。夏油谨慎地斟酌片刻,判断对方无意在此时此地出手,或许因为他恰巧心情不错,又或许因为他确实挺想吃那块蛋糕。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畏惧同五条打架,诚然,由于立场的不同,他和五条终究有一日必须做个了断,因为他对非术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或者因为五条终于厌倦了无止境的纠缠与藕断丝连,无论如何,起码不应该是因为两块倒霉的奶油蛋糕在闹市区聚集的一群猴子面前大打出手。
负责销售的是个年轻女孩,眉眼弯弯地朝他们打招呼:“两位是一起的吗?”
“是。”“不是。”
夏油同五条对视一眼,颇不赞成地摇摇头。五条冲他吐了吐舌头。
售货员愣了片刻,摆回了她营业性地微笑,继续询问道:“一共要两块吗?”
“两块。”“三块。”
这回是五条先发难,狠狠地瞪了夏油一眼,进而狐疑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夏油把目光移向一旁,不去理会五条无声的质疑。
售货员无视掉他俩的挤眉弄眼,尽可能妥帖地送走两个可疑的顾客。五条冷哼一声,抢先夺走那三个蛋糕盒子,夏油惊讶于他的无耻——甚至在这种事上用了无下限术式,咬了咬嘴唇,被迫跟着他踏进了小巷子。
然后发生了什么?还能发生什么呢。夏油记得他们无关痛痒地互殴了几下,场面着实太小,看上去会被高中不良嘲笑的程度。然后他就跟五条钻了情人宾馆——又跟五条钻了情人宾馆。在分手几年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不造成一方死亡的斗殴起不到什么作用,很遗憾,漫长的语言交流也是徒劳。五条归咎于夏油太过固执,而夏油则认定五条不说人话。于是,性成为了最后难能可贵的交流方式。
即使对于他们,这也实在太古怪了。
夏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而五条趁着他的走神,又是一记深顶,成功把他的哲学思考撞了个粉碎。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浪漫。

五条醒来的时候,夏油还窝在他身边睡得正香。那几个惹事的奶油蛋糕在经历了一番撕扯后,被随意扔在床头。五条扯开被压得变形的盒子,皱着眉头瞄了一眼卖相被全然破坏的蛋糕,撇着嘴摇了摇头,猜测夏油醒来定要跟他发火。
半晌后,他还是把那块外观可疑的玩意儿塞进了嘴里。
好在味道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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