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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舆论阵地实现动态清零并非只是一个隐喻。坚持清零作为生命政治的野心,早已被动员为一种意识形态策略。一切都是同构的:要抵御侵入性的外敌,要拒斥腐蚀边界的他者,要维护身体及思想的纯净性。病毒固然可能会致命,但当本体论范畴在有关invasiveness及toxicity的语言中被折叠,人就变成「毒鸩」,变成非人的「母羊」,小狗就变成需要扑杀的对象,异议就变成亟待清除的「毒瘤」。我们强调集体主义叙事,但长期的隔离、孤立与排异,加强的是个体的原子化。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和时代同床共寝,相拥而眠,要打造一个欲火淬炼后全新的上海。」我们沉浸在这种弥赛亚式的叙事所构造的愿景里,而那些永远沉眠的人、那些永远被遗弃在灰烬里的人,只是合理的代价。阿甘本将这些代价称作没有政治意义的赤裸生命,误让人以为赤裸生命都是中性的、空洞的身体。但无论是新自由主义式的彻底躺平还是威权式的强制清零,在至高主权的暴力下变成赤裸生命的那些身体,都是最脆弱的、被边缘化的身体,它们的政治属性本身就是它们赤身的纹理。当这个残酷的法则同样被运用到与主流价值不相容的异见、叙述、立场、主义上,这种疯魔的洁癖将会带领我们走向更加不可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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