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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未来"不再用以否定或扬弃历史,而是用来为某一特定的历史辩护。无论这历史中有多少血污、暴行和不公正,都由于它是“通向未来”的而被堂面皇之地原谅了:付学费、必要的代价、难免论、“吃梨削皮总要带点肉”,等等。为历史辩护其实是为这历史的现实发展解护,于是事情变得如此蹊晓,现实(权力、利益)“以未来的名义”召唤历史来证明其合法性,却因此阉割、扼杀、抽空了"未来"。“未来”终于耗尽其指涉能力,蜕变为一个“空洞的能指”。越是空洞,它越是被便利地派以上述用途,像一个宽宏大量的温暖的黑河,收纳着无尽的历史罪责和现实苦难。

▏《灰阑中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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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既然“革命历史”的概念首肯了视革命为历史常态的看法,革命的传统、革命的历史依据、历史范例、节日纪念(譬如“五四”和“四五”)都成了对革命现实的潜在威胁。革命 历史的写作本意是肯定、证明、维系革命现实的合法性与合理性,却如双锋刃一般地,变作对革命现实作“再革命”的依据(认定“现实”的发展有违革命的初衷或原教旨)、脚本和想象力的源泉。革命成为历史的重复,成为唯一的历史欲望,唯一的历史期待。革命的对象或许有所不同,革命的方式、策略、口号、过程乃至“英雄”“烈士”的范型,竟都次次如出一辙。革命取代了、吞没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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