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世纪反浪漫主义的文学作品中,通常可以见到对女性安于家庭束缚,做到严肃持重、温顺驯服的要求,但《爱情和友谊》却远非如此,它以将女性的自行其是处理为最荒诞和徒劳的行为方式的途径,对将女性的自行其是琐屑化的社会进行了抨击。正是由于在社会上无事可做的缘故,劳拉和索菲亚才会沉醉于感情之中。

她们会很自然地变得卖弄风情、装腔作势,这些缺陷在进入青春期后将变得格外明显。她们心神不宁、郁郁寡欢,具体表现为缺乏耐心、好发脾气和动辄泪如雨下;她们之所以喜欢哭泣——许多女性会把这种喜好一直保留到很久以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喜欢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小姑娘有时会从一面镜子里观察自己哭泣的样子,以便获得一种双重的快乐。

她们戏剧化地证明了德·波伏娃的观点,即女性由于以典型的受害者的面目出现,会因自身不敢面对现实的恐惧心理而变得自恋。同时,由于她们借以骄傲的资本不仅来自脆弱,而且还来自那些确保脆弱形成的诸种“才艺”,她们的自恋于是无可避免地会与性受虐狂(masochism)联系在一起,因为她们已经被成功地进行了社会化,相信她们在社会中的低下地位正是她们自己渴望获得的东西。奥斯汀对她们那些幻想是非常清楚的:索菲亚和劳拉正是凯伦·霍尼近来所指出的“过高地估价了爱情”所导致的牺牲品,在此方面,根据奥斯汀的观点,她们是典型地代表了自己所属的那个性别的。

她们希望,也确实做到了想方设法去“追逐”男子,但她们又必须假装成天真、谦逊,并对爱情麻木无知的样子。奥斯汀显示出,通俗的浪漫主义小说对女性除了捕获男子的爱,别无其他合法的人生目标的传统观念的形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而这种观念又是以“女性的”自恋、性受虐狂和欺骗为基础的。因此,要她以一种更为异端的挑战姿态,来直面社会对于女性的诸种界定是相当困难的。

——《阁楼上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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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性在男性化的职责与女性化的角色选择之间的两难困境,代表了影响到和她们同时代的许多人的作品的那种挫折感。
当更像男孩的乔担心自己脾气的突然发作有可能使她最终杀死某人之时,玛米承认说,40年来,她自己一直也有脾气、一直无法控制,“几乎每一天,我都对自己的生活很生气,”她对乔解释说,“但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不把这种生气流露出来;我还希望能学着不再感觉到自己在生气,尽管我可能还要为此花另外40年时间。”

——《阁楼上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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