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狩猎》的原型是女教师被诬告,感觉真的可笑又可耻,无论导演怎么想的,如何否认没有原型,但造成的结果还不是让这个世界在谈论相关议题时更不平等。电影中的男性集团代表已经骂出最想骂的话了,恶狠狠地对一个女童发出诅咒:“你为什么要撒谎,贱人。”然后观众跟着拍手叫好。在普世价值中相信儿童不会撒谎的人被一再唾骂,那观众到底要什么,要她或者整个世界彻底不再相信儿童吗。一个小女孩被塑造成“天生的恶女”,而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是被欺骗的傻白甜,这个叙事经这么多年检验,难道还不够恶俗吗。
教学手记
《送东阳马生序》最让我感慨的,是宋濂这篇看似无比真挚的赠言,是在极度压抑的境况下写就的,为避嫌他人的赞颂,胆战心惊。他那些“承天子之宠光”般的句子,更像一种颓唐的谄媚,这种“事与愿违”是如何辱没了他少年时风雪里徒步的赤心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更遗憾的是,尽管他已如此谨小慎微的陪侍皇权,最终仍因涉胡惟庸案被诛及,一家人皆不得善终。
古代自称读书人且著文的,鲜少不涉家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读书人之志业,最起码也要求“学”以对社会产生价值。
但宋濂此篇只字不提。
度过了那样艰辛的少年时代,成为“开国文臣之首”,留给后世的却多是赞颂之文。最著名的《送东阳马生序》也不过呈现出不得不说又不可多说的紧缩姿态。在一个极权环境里,再多寒门学子,难出一声不平则鸣,多的是心里无尽的哀哀痛楚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