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最后再写一段吧。我感觉简简单单一句“最后一代”能在网络上掀起如此讨论、接受各个维度的严格检视,反而说明大家对于反抗延伸到线下的不可能性达成了共识,以至于只能追求理论上完美的intersectionality以求得内心的正义。在这个意义上,把发言者捧成伟大或者抨击其男性特权算是种一体两面。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哪国的civil rights movement是通过受害者之间的相互比较和指责而不是群策群力进行并取得进展的......尤其是正在读的书讲乌克兰广场革命,描述各地涌往基辅的群众齐心协力建立街垒的时候说“很多有博士学位的城里人生平第一次和农民交谈,反之亦然”。读到真是百感交集,分而治之这一招使得还不够多吗?
今年我们已经见证的大讨论包括:面对警权表明不合作的男性和因不愿生育遭网暴的女性谁受的压迫深,乌克兰和阿富汗伊拉克比谁更惨烈,俄罗斯境内的异议者和乌克兰难民谁处境更艰难......这种假道学有时比坦荡的集权伥鬼还刺痛人,主要是既然已经有了反对的意识,居然还是要选择让受害者左右互搏以争取自己那点高贵的同情心,我看不懂并且深感恶心。
以及女权主义的敌人是父权制,而不是——也不应当仅是——生理男性。很多人谈论”没有子宫的人对生育没有话语权“的姿态实在太像TERF,要求平权是怎么会落到把自己的价值简化为一个器官的道路上来的......另一方面又要假设“如果女的说放弃生育人们会理解成解脱”,首先说这话的同一拨人在同时强调女性选择不育会受到网暴,其次这种擅自替人做选择的思维不够爹味吗。唉我真感到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