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兒 boosted

折腾了三年,到底应该反思些什么?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彻底反思无处不在的“清零思维”。

先说历史。以前说到黑死病与中世纪的终结,大都强调的是对社会结构的冲击。其实更重要的,是疫情对于意识形态的影响——毕竟那套社会系统大差不差地运行了上千年,真要说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都不是今天的粉红能比的。所以,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巨大,同时又足以不辩自明地呈现出原有系统之荒谬性的冲击,才足以导致人心思变。这样的冲击是很难发生的,而一旦发生了,意识形态(继而是社会领域)的变革,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

理解了这一点,你再回头看这三年防疫的历史意义,就会意识到它不会仅仅是三年大饥荒的复刻。我不是说历史不会重演,比如在清零政策结束之后,大概率也会接一轮收紧意识形态的运动,正如大饥荒之后接的不是放松而是整风,正如中世纪的教会也会借瘟疫卖卖赎罪券什么的。但是主观上他们会这样做,不代表客观上这样做就能成功。因为这次的冲击,正好是在打在了“七寸”上。

什么意思呢?你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的防疫只有胜利没有结束,西方的防疫只有结束没有胜利。”这不只是阴阳怪气,而是有深刻内涵的。因为我们现在的这个系统,在意识形态上是容不下失败的。既然任何失败都可能动摇其根基,那么任何政策也就只可能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如果不能胜利,那就包装成胜利,反正宣传在手世界我有,倒也不是很难。毕竟即使是像大饥荒这样的惨剧,也不过是“走了一点弯路”而已,最多是因为下面的人“冒进”(aka层层加码)。而这在“不断走向胜利”的话语体系之内,完全是可以自圆其说的。

现在你应该可以意识到,为什么防疫乱象击中的是“七寸”了吧?因为“病毒不肯消失”这件事,是没办法遮过去的。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存在“胜利”这么一回事。奥米克戎注定要感染绝大多数的人口,人类注定要和这种新型病毒共存。可是像这样一种“接受现实”的策略,从来就不是我们这个系统习惯的行为和叙事方式。戏还没演到一半,大金链子早早地就已经挂到了自己身上,就好比下围棋的时候喊出一声“将军”,你说尴尬不尴尬?

同样的道理,在很多其他领域也可以看到。甚至可以说,只允许胜利的“清零思维”,正是这个系统最深刻也最普遍的痼疾。而且更可悲的是,这反倒是他们经常用来攻击正常国家的理由。举个最典型的例子:政治一定涉及不同人群的利益,每个利益相关方都希望自己的需求被回应,所以政治体系的运行,就一定需要专业的游说团体。但是他们是怎样向中国民众解释西方的“游说”制度的呢?他们说这是一种“制度性的腐败”。这里面的逻辑是——政治应该是凝聚共识的,应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所以“团团伙伙”是不好的,是必须清零的。而西方不但不清零,反而选择了与小团体利益的“共存”,把见不得光的东西拿到台面上来说,甚至形成一种合法的制度性的安排,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悲哀的是,以上这段话,你拿去给中国人讲,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很难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这就是“清零思维”已经根深蒂固的一个证明。更悲哀的是,只要这种思维模式不发生改变,政治上的折腾就会一轮又一轮永无止境。就算像现在这样在财政崩溃的边缘不得不回头,短暂的休养生息,也只是为了下一轮折腾得更起劲。

总之,清零思维,其实就是现在这套意识形态之“合法性”的底层逻辑。正如索伦的力量藏在不起眼的魔戒里(你想想魔戒的具体功能也就是“隐形”的喻意),这种思维模式也潜在地构成了官方意识形态的力量之源。唯一的好消息是,以前这一切都是隐形的,至少是普通民众完全没有体感的。你想跟人讲清楚这里面的道理,几乎都找不到现成的论据。现在经过了三年的折腾,至少有了一个所有人都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例子。我不知道这是否足以捍动历史的进程,但是如果更多人能把道理想明白的话,微小的希望也是希望。如果现在大家觉得“一切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人类才真的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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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可以做点什么”这个问题上,不要因为自己不够勇敢而自责,也不要因为暂时看不到希望而放弃。有两方面的例子特别值得借鉴。一是汉正街的个体户,啥都不说一路拆围栏,完全就是基于利益诉求的最直接的行动,反而声势最大效果最好最难追究。二是推特上的“李老师不是你老师”,人先润,然后把自己变成一个信息聚合平台,在这次运动中成为旗帜性的存在。这两个案例看似没什么交集,其实有一个根本的共同点,那就是个人代价最小化,造成的影响最大化。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没有危险。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想清楚两个问题,一是你愿意为自己的利益/良知承担多少风险,二是怎样以最小风险获得最大成果。前一个是比例问题,后一个是方法问题。以做公益类比,就是你先想好愿意付出自己收入的百分之多少,再考虑投入到什么项目里最能改变这个世界。这两个问题想明白之后,以愿赌服输的态度坚持下去就行了,总会有时机看到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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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想听任何人说中国人生来、基因里就有奴性、中国人就是不行、死心吧🇨🇳永远形成不了组织起来的群众永远成不了成规模的反抗等等这些的屁话了。所有那些别人一讨论反抗就开始:维稳多么全面彻底、风险多么多么大、总之就是中共政府多么多么强大无敌坚不可摧的傻逼,都是在给自己本人的懦弱找借口,在把自己啥责任也不想承担啥也不想干、自己永远站不起来的心态投射到别人身上。

我从2020年初就在说了,照这样继续下去、加速下去,🇨🇳群众早晚会纷纷觉醒,觉醒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为什么?当然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我们日常都很喜欢批评这那那这的“国民劣根性”,但是也别忘了中国人民身上最关键的一种特质:非常实际。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嘴上顺着你说什么皇帝万万岁共产党万岁这已经是千百年来培养出来的一种生存本能,一种套话,也就除了毛泽东这传销头子给一些人煽动得真的有点上头,不然你以为有几分真心?被逼着喊口号罢了,反正喊了也没啥损失。中国人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家口袋里的钱,自己碗里的饭,和自己亲族们的安危处境。就是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由奢入俭难,毛泽东那会子能让全国人忍下那么多除了和今天完全是天上地下的超高水准宣传洗脑工作的作用外,主要还是因为那时候中国人几百年没过过好日子了,几代人记忆里全都是战乱、被侵略、苦难饥荒和奔波,多少接纳了这种常态,也觉得起码有中国自己的一面旗帜、起码不被侵略了就算是过上比之前更好点的日子了,其他的苦反正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终于好不容易大家过了二三十年好点的日子(也不是人人都过上了,但比之前那是好太多太多了),能吃饱穿暖了,也慢慢习惯了开放的文化,眼界也慢慢打开了,正在逐渐过上和世界接轨的正常现代人的日子,你嘣一下把人全关起来,把经济彻底糟蹋成这屌样,又想让人过吃不饱饭、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下一顿的生活,你他妈的真以为中国群众会愿意啊?不可能的,一定是会闹的,这是必然的。

至于你说为啥没立刻马上十四亿人一起踏平中南海,咱能不能有点点关注社会运动和斗争历史的常识,永远都不可能十四亿人全部达成共识的,就是现在的伊朗照样有很多人“粉红”、很多人漠不关心,所以呢?而且事情的发展总是需要时间的,其实从2020年到现在三年都没到,这三年之内出现了多少惊人的反抗?规模越来越大,次数越来越频繁,从全民纪念李文亮医生开始这个头就已经打开了,之后反抗的人只会多不会少,除非中共真的悬崖勒马——我觉得习近平和牠的班子没这水平,要有早勒了——否则只可能是民众组织起来的大规模反抗越来越多。一个地方的人看到另一个地方的闹了,冲进市政府了,自然就会有勇气,自然知道“那我们也可以”。别说什么网络封锁删帖封号啥的,所以呢?所以人还是能成百上千甚至上万地组织起来,中国人不傻的,可能是最精明的一群人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已经彻底脱离群众脱离现实这么久的中共完全不可能防住人民组织起来,它们脑满肠肥锦衣玉食的小脑瓜儿根本想象不到这些,它们一直在高高在上的宫殿里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

就怎么说呢,我理解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勇气,更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清晰准确的语言表达能力,我也非常理解看到我们的同胞冲在前面肯定会有担心,很多人最先被烙印成的本能就是恐惧,对凡事都恐惧,出门看到陌生人都害怕的那种,习得性无助那种,这些我都懂。但是呢,表达对上街抗议和以其他各种形式勇敢抗争的同胞们的关心和担心,应当永远是以实际支持他们为基础的,是“你们好样的,千万要保重安全,我祝福你们,支持你们,我和你们在一起”,而不是上来就“这样没用、这样多危险呀、还是回家呆着懦弱着吧”,甚至指责“你这样多自私啊你没有家人的吗不担心他们安危的吗”,我寻思是谁让人家家人不安全的啊?不是狗日的习近平和中国共产党吗?你咋不去质问它们,来欺负被压迫的人算啥本事啊?!这么喜欢爹别人那你就去爹真正的大爹去好不好,这么喜欢找茬你就找那个真正的茬去,别总是对当权者宽松而对被压迫的反抗者们严格。你不参与反抗可以,胆子小也可以,完全不关心也行,是你的个人自由,但是最起码别拦在前面给人添堵,别指手画脚在人家的热血上泼冷水,说实话这真的不配,你不配、我也不配、没有人配在人家为了民主自由和基本人权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跟这儿逼逼“这没用、这怎么怎么操作不正确”,去你的吧,咱们没去、咱没人家那么勇敢,就别在家点评数落真正走上街头的人,说没用那还是说这种话的人更没用,谁都比不过他们没用,还没开始呢就先对大爹跪下了,维稳工作能进行下去指望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比羔羊还好管理,人一个眼神你就先吓尿了跪好了,还觉得站着的人是有病。

谁不站起来把热水开关关上的话,咱们所有人都只能是迟早被煮死的青蛙。每次尝试跳出去站起来就一定能成功吗?当然不是。人类历史上群众的抗争失败那可太多了,但成功也是一样的多。以及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要死的,你在家耍手机也肯定是要死的,我也肯定是要死的,所以呢?所以用“这些都没用”来说的话那你说这话也没用啊,你不如赶紧死去了吧别在这浪费资源污染环境。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在于有人会选择用短暂有限的生命多干点人事,无论结果都为自己的追求和心目之中的公义做出尝试,去战斗、去拼搏、去呐喊,同样都是死,有很多人就是甘愿为了自己相信的东西去死,对于这种人如果你的本能反应不是敬佩赞服而且被深深激励、而是觉得人家“都是傻子都没用”的话,那你才是最没用的、最阻碍中国民主进程的、劣根性深入灵魂难治愈的那种人。有意思的是这种人有的平常也特别喜欢站在高处批评指点中国人怎么怎么不行,有的还喜欢动辄用“支*”那种自我羞辱的词汇,但自己才是最不行、最拖后腿的那种中国人。

抗争永远是有用的。我和所有抗争者们站在一起,目前的我没有这种勇气和实力去站在他们身边,但我会继续做到所有一切我能做的,会继续坚持反抗下去。每一个在🇨🇳走上街头的人们,他们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也最朴实的。总有一天,应该比我们想的都要快,他们手里的火炬会烧遍全国,烧毁所有这些束缚我们的一切。从这里开始,中国人民才是真的开始站起来了。谢谢你们,宇宙万物保佑你们,自由与力量和你们同在🙏我对你们只有最美好的祝福和祈愿,愿你们所争取的一切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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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热闹”之外,还有另一个解压渠道,就是表达。痛苦最后的意义,是它至少能产生表达。不要小看这个意义,否则利维坦也不至于如此害怕哪怕是平铺直述不带任何具体批判指向的对于痛苦的表达。根本不用像海涅说的那样“织进三重诅咒”——你根本不用诅咒什么,对于该诅咒的东西,仅仅描述,就足以构成无数重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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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们的觉悟时刻

前两天问象友们成为反贼的经历,收到大约一百条私信和回复。非常感谢象友们真诚的分享。
我并没有对“反贼”做准确的定义。但我想至少意味着反帝制,反独裁。
回复中,一些词语反复出现,比如反感集体主义,假大空的审美,宏大叙事,以及爱具体的人等。
一半反贼表示曾经是粉红,一半由无感转为恶感。㐌们有许多相似的梦醒时分。

反贼们最多提到的是“六四”。作为被中共封锁的历史事件,八九六四事件让粉红们醒悟:中共政权反民主,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反贼们还提到其他历史事件:文革和肃反,“看到某些极端的惨状所以感到无法再和解”。

其次提到最多的是疫情。疫情给许多小粉红和原本对政治无感的人当头一棒。李文亮医生之死,武汉和上海的惨状都让人反思政治和体制的弊处。有的象友亲历了求医困难,甚至见证家乡脑瘫儿童被饿死的悲剧,“铁拳真的砸到我头上了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在社会事件中被提到的还有清理低端人口,温州动车,躲猫猫,厦门PX等,政府的作为让有良知的人愤怒和失望。

女权思想是排名第三的觉醒催化剂。铁链女,唐山女,岳昕事件频频被提起,她们看到政府没有意愿维护女性的权益。
许多反贼们关注维权:P2P暴雷,长租房,深圳劳工以及强拆。㐌们看到政府对弱势群体的打压。

被深恶痛绝的还有思想审查,比如对刘晓波的迫害,对何韵诗等文艺工作者的封杀和贬低。粉红们发现:如果有一个国家经常被辱,也许不是侮辱者的问题,可能是这个国家的问题。
象友们不满google,维基被墙,以及影视审查制度等。几名象友十分怀念曾经影响过㐌们,被封号的的微博大V。

在政治问题上,许多象友提到新疆人权。他们在境外交流中发现,内地对香港和台湾的宣传充满谎言。
象友们反感小粉红的极端,狂热和不理性,习近平连任,中国式特权,体制内形式主义等。

在职业中,反贼们最常提到的是法律工作者和记者。在爱好中,最多提到辩论。这些职业和爱好有共同点:追求真相,辨析谎言。
一位象友说”有过一次疑问,就会有无数次。”还有一个象友从小就喜欢质疑和批判:如果红领巾由烈士鲜血染成,为什么小卖部就能买到烈士的鲜血,还只要五毛钱lol

觉醒有时候不是一个瞬间,需要积累和“思想土壤”。反贼们最常提到的启蒙书籍是刘瑜,龙应台,梁文道的书以及反乌托邦系列。推荐书目还有《中国统治制度的逻辑》,郑渊洁童话,李敖,秦晖等。网络资源有不明白播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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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个人权利(首先表现为欲望)的漠视,对苦难不加反思的尊崇,对世俗成功的渴望——三个现象都是对的,而且叠加在一起是老中特色(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同时具备这三点)也是对的,但是根本不用做这样的追溯,“儒表法里”这个传统就足够解释了:

首先,对个人权利的漠视导致禁欲主义,但这种禁欲并不具有道德性/神圣性,而只是就“不威胁统治秩序”而言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是中国文化传统对同性性行为并没有过多的谴责(而在亚伯拉罕宗教里这被视为纵欲的表现),在不道德程度上甚至都比不上“贪吃”,因为这并不影响繁衍和家庭关系,甚至还可以视为给欲望提供了一个无害的出口。

相应的,对于有利于统治秩序的欲望,那当然是越多越好。无论是耕战、科举还是纳税,总之不要躺平就好(法家就明确地说隐士也是该杀的),要以国家需要的方式贡献你的力量。通常来说,个人的成功带来的财富与权力,会加强权利意识,从而威胁统治(这是西方市民社会的崛起的逻辑),但是内卷 的,社会达尔文意义上的成功,也就是通过战胜其他人,获得存量内部更大份额的资源,则不但不会威胁,反而会巩固统治者的力量。这也是唯一被鼓励的成功。

最后,所谓对苦难的尊崇,也不用追溯到东正教——这无非是知识分子的一种自我美化/镇痛的分泌物而已,而这个分泌物,又反过来加强了这个噩梦的闭环。既然本身就生活在一个恶梦中,那苦难就必须有意义,不然不就疯了吗?不然不就死了吗?……不然不就醒了吗?醒了又能如何呢?不如继续做梦去。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醒了又能如何。我只能说,先醒了再说。噩梦醒来就算仍然是噩梦,也不枉我们拥有一个能从噩梦中醒来的大脑。

代入感太强了,我感觉自己已经瘦了。

想对那个怎么吃都吃不胖的我讲一声:喂,妳几时返嚟吖?我好掛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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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雅安老人目睹儿女被山洪冲走:几秒钟时间,他们消失在洪水中】8月10日晚至11日凌晨,暴雨袭击了雅安市芦山县龙门镇王家村,山洪爆发。在这场山洪中,74岁的李本兰紧紧抠住墙壁,逃过一劫。然而她的儿女被洪水冲走,至今尚未找到。8月10日晚,李本兰被电闪雷鸣惊醒,听到从屋外传来河水拍打的声音。儿子叫她:“妈,水倒灌进屋里了,我们起来舀水。”

因为下雨,晚上十二点左右就停电了。李本兰摸黑出了房间,看见儿子和女儿站在堂屋大门两侧,拿着家里桶使劲将堂屋的水往外泼。一桶又一桶,但屋里的水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十多分钟后,儿子发现情况不对劲,扯着嗓子喊,让大家赶紧出去,房屋快塌了。

“一大股洪水一下子就来了,荡得人站不稳。”李本兰说,“儿子和女儿拉着手摇摇晃晃地站在堂屋门口,儿子伸出手来想牵我,但洪水越来越高,我的腿脚不方便,在水中行走更加艰难,只能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屋门口移去。”

一股猛烈的洪水冲了过来,屋门外的儿子和女儿立即被卷走。几秒钟时间,他们消失在洪水中。李本兰喊了几声儿女的名字,但没有回应。洪水将李本兰冲倒,她呛了几口水,身子随着洪水撞在屋内的沙发、桌子上,她紧紧抠住堂屋里的墙壁、沙发等,才没有被洪水卷出去。好在洪水没有之前那般大了,李本兰摸索着站起来,扶着墙砖来到百余米之外的隔壁小叔家。

李本兰后来被送往安置点。8月12日,雅安市芦山县王家村村支部副书记熊伟告诉记者,李本兰的女儿出嫁在雅安,这次是回娘屋。儿子一直没成家,暴雨导致李本兰的儿女失联,虽然一直在搜救,但遗憾的是,目前,两人都还没有找到。(红星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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