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提社会自上而下对不同阶级的女性规训:
男人的衣服,无论什么阶级,哪怕有钱男人出入高级社交场所而身穿的高级定制西装,也跟底层身为工人的男人身上的工字裤一样,安装了合适的口袋。
那么女人呢?有钱女人进入高级社交场所,却被要求穿晚礼服挎小包。那么我问你晚礼服有口袋吗?挎的小包能装多少东西?你可以说女人有穿衣自由,她完全可以穿自己想要的衣服进社交场合。
但是她不能。对,哪怕她再有钱。因为那种世俗不成文的规训,女人不穿合适礼服就视为不尊重在坐群体。即便她并无意不尊重,即便她再怎么想穿衣自由,但是为了照顾在坐的,为了她的社交人际更愉快…她不得不穿晚礼服配小包。
一个小小的口袋,都能透出世界严重的性别矛盾现象,你猜这个世界上到底还存在着多少横亘在男女之间的性别矛盾?因为它们足够潜移默化,足够成为世俗规训存在了几千年,所以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觉得性别矛盾可以让位于种族矛盾,甚至可以让位于阶级矛盾。
但事实上真的吗?要是这样,中国就不会凭空消失上千万来自不同阶级的女婴。
过度强调像“万湖会议”这样的历史里程碑,会给人一种虚假安全感,以为大屠杀只会在某个重大事件或正式宣言下掀开序幕,此前一切的警号都只是无意义的“个别事件”而已。现实是,正如Hans Mommsen所言,国家社会主义政权走向大屠杀是层积累进的激进化过程,从来不是一开始就设好目的地的单程票。你甚至不知道何时开始深陷万劫不复之地。
比如纳粹集中营,大概连希特勒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到它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杀人机器。事实上最早期的集中营不过是无心插柳,纳粹掌权后草草征用了厂房、地窖、酒吧等把政敌关进去。相比今天的方舱简陋何止百倍。
甚至到纳粹稳定统治后,大多数人都以为集中营已完成历史使命。但随着政敌通通被关押,集中营不但没有关闭,反而把魔爪伸向“游手好闲者”、“同性恋者”、“反社会者”等边缘群体,目标从政治势力迅速滑向平民。
但哪怕在1938年水晶之夜后,大家依然相信集中营中的谋杀只是“个别事件”,连犹太人都对自己会获释深信不疑。
直到1939年波兰战争、1941年进攻苏联,集中营才正式成为屠杀基地。但即使在枪决室和毒气室等被发明后,犹太种族屠杀依然不在计划之中。包括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当初也不过是拿来关押波兰战俘。
或许正如历史学家反复提醒:大屠杀从来不是利维坦预先设想的,但终点路上的铺路石与道标,早就出现在受害者的尸骨和党人的恶意里。
在这层意义上,1942年的万湖会议并不是什么关键转捩点,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奥斯维辛在成为犹太人屠杀中心前,早就拿着数百万苏俄和波兰战俘练手。
而岁静派最大的错误在于,把利维坦的极权之路想象成精确的棋局。不,它不过是在一个又一个“敌人”被源源不绝创造出来又灭绝后,慢慢成型的高效的屠杀机器而已。那些看似毫不关联的“个别事件”,也许真的不存在明显的滑坡路径,甚至没有连贯的策略性的时间线可言。因为它们不是棋子,而是利维坦用来磨尖利齿后随手撒落一地的砥砺。
我反而觉得「男正常人」是一个不错的称呼,要把男的从「正常人」里摘出来,「正常人」默认不包括男的,有个例时就需要特别指出是「男正常人」。
就像他们对女性做的事一样,把女性全摘出来当作特例。女飞行员、女军人、女驾驶员……
在听过很多男士理智地分析“为什么不站出来”之后,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站出来的都是女生了:是的,只要你理智地分析,最后的结论一定就是“不站出来”,因为吃亏是肯定的。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是否站出来,完全取决于当时是不是突然情绪上头,毕竟很多事情,就是热血一涌不管不顾的,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那,为什么突然上头的都是女生呢?很简单,因为她们平时就经常会面对这样的情境和情绪,看到同类遇到这样的事情,脑子嗡的一下,自然反应就站出来了。所以我真的奉劝一下各位男士,不要再分享你们的街头格斗技巧和法律常识了。不敢站出来不怪你,但是至少要知耻,只要知耻,就还有希望。当然,我也不敢说,我自己遇到这种事就一定敢站出来,但是至少我会告诉自己,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站出来,是可耻的。当男人都普遍处于这样一种“害怕丢脸”的应激状态的时候,真遇到事,就一定会有更多人,能像视频里那些女生一样激奋而起。而只要有更多人站出来,你就会发现,之前那些分析都是扯淡,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格斗或者正当防卫判定的问题,而是一个”是不是有足够多的人站出来(哪怕只是发声)“的问题。